赵清秋此时已经戴上手套,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动,是怎么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的?”
汤九一愣,眨了眨眼:“就是把人拿下来验……”
赵清秋无奈的一摇头:“九哥,办案时的措词一定要严谨,现在老高是明白了,你也学学他。”
马三宝捂着嘴已经笑起来了,赵俊威也拍了下汤九,可汤九看着已经走进去的赵清秋指着她的背景:“这丫头,越来越不可爱了……损我!”
“知足吧,她这话也算给你留足了面子,只是当着我两的面说的,要是当着你所有手下说的话,你更下不来台。”赵俊威摇头。
三人跟过去时,赵清秋与白剑生已经蹲在地上看着那个尸体。
高承民已经乖巧的站在她身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她了,真想了。
而在另一边,却站着一个年轻的仵作,一身灰白色布衫,头上布帽将头发包在里面,身上还围着一条围裙,手袖都用布条绑上了,看这架势还是有些经验的,但他看着蹲在那里的赵清秋和白剑生两人的目光,还是有些不屑的。
白剑生也只是看了看,起身走到了房间门口,从工具箱
里拿出小册子,手拿着笔,比了比后,开始画了起来。
赵清秋先是抬起那死者的下巴,看了看,然后再挪到头前,伸手从脑部一直摸到颈部,再抬着头,左右的摇了摇后,放下。
她抬头看向高承民:“怎么认为是谋杀?”
“脖下很明显有两条印痕,而且死者的手呈爪状,这不可能是自杀人应有的样子,很可能是想抓住被勒紧在脖子上的绳子时的样子,另外,死者在死前有过挣扎和搏斗,所以手上的指甲几近崩裂,在他的脖子两侧也有抓痕……”高承民马上流利的回答。
赵清秋虽然戴着口罩,但却还是对他挑了下眉,满意的样子很明显。
这可让高承民高兴坏了,嘴咧的很大,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而站在一边的那个年轻的仵作却不高兴的瞪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
“你是京兆尹新来的仵作吗?叫什么?”赵清秋扭头看向他。
“下官魏知新,任京兆尹仵作已经一个半月了……”年轻人虽然是在施礼,但却能看出很敷衍的感觉。
赵清秋也没在意,再走到了尸体前,翻了下死者的眼睛,再掐开嘴,看了看,这时,她伸手,高承民
就将镊子递了过去,而后从死者嘴里的牙缝处,夹出一个很细的东西出来。
举起来看了看,现举到高承民那边,他已经准备好了证物袋过来,将这东西放进去,再封好,他也举起来看了看:“鱼刺?”
“都没来得及从嘴里拿出,看来死的时候挺匆忙的。”赵清秋淡淡的道。
“小四,问过了,昨天晚上这位死者刘涛全吃的是粥和馒头,没吃过鱼!”马三宝在门口处说道。
“那就不是在这里吃的,也就是说,这位刘公子出去过。”赵清秋扬了下头。
“死亡时间估算出来了吗?”赵清秋再抬头问高承民。
“二个半时辰左右。”高承民上接话。
“不对,是一个半时辰,高大人,我说过,此人一定是在一个半时辰左右死在这间房间里的。”魏知新插话进来,说的很大声,好像怕他们听不见一样。
赵清秋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招了下手,示意他蹲下来,魏知新也知道,此人是大理寺来的仵作,官比他高,也听话的蹲下,就听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
“当时来时,他就挂在这房梁上,不是死在这里的,是哪里?”
魏知新回答的理直气壮。
赵清秋一听,不由轻笑出声,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这里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对吗?”
“当然不是,死者在这里,就是死在这里的,大人,是小人说的不够明白,还是大人理解不了?”魏知新微皱眉的瞪着她。
“放肆!怎么和我师傅说话呢?”高承民是真的生气了,出声喝斥着他。
赵清秋摆了下手,她根本没生气,指了下死者脚上的鞋子:“你只看他被挂在这里,就认为他是死在这里的,那么我问你,他的鞋上附着的绿色的东西是什么?而且他衣服上也有此类物质,同时,有一股腐腥味道,头发更甚些,怎么解释?”
一连串的问题把魏知新问的一愣一愣的,他看向死者的鞋,再看衣服,再看头,还真的在这死者身上闻了闻,脸顿时有些微变。
“作为一个仵作,一个为死者说明真相的法医,这些是基本的切入点,不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的,你听说过移尸吗?”赵清秋再看问他。
魏知新此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眼睛转来转去的,赵清秋白了他一眼,再挪到死
者的脚部,抬手翻看了一下鞋子,不由挑眉。
“老高,这鞋你看过吗?”赵清秋转身高承民。
“看过了,有些微潮,死者生前或是在死时,是在一个有水的地方,而且这水,应该是个不流动的池塘,还有,就是他的腿,被打折了。”高承民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