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里,有这些人吗?”赵清秋再问。
“有,罗瀚、高权福、罗江、罗河、罗强,全在,另外还有高家的两位舅爷和高春的两位内弟,再有一个,就是罗江的儿子,罗小宝。”庄满田说的很有条理,解释的也很到位。
“灭门呀……”赵清秋轻叹了一声。
“唉……这可是我们这个村,百年不遇的一件惨案了,几位官老爷,一定要抓到凶手呀。”庄满田也叹着气。
“庄里正,不是听村里人说,有什么冤鬼索命吗?怎么回事?”汤九轻碰了下他,再对他挑着眉,看似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庄满田的目光闪烁了下,再四下看了看后,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的同时,也放慢了脚步:“要这说事吧,也不是村里人瞎传的,这老村长高权福,本就是个老实人,在任职期间,村里真的相安无事,但自从这位罗瀚当了村长后,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赵俊威问道。
“唉,罗瀚这人的行事作风吧,有些强硬,要知道这个村子里住的可都是老户了,家家户户都是几辈人都认识的,就算关系没有太好吧,但也不至于闹翻,可他却
……唉,反正吧,就是太强硬了。”庄满田摇着头。
“所以说,村里人对于罗村长,没几个喜欢的?”赵俊威道。
庄满田先是点了下头,再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罗村长还是带着村民干了些事的,以前,我们这里就是靠天吃饭,有啥吃啥,可他来后,还真带着村民们改善了不少,但就是有一条,不管谁家在外卖了多少钱,都要与他对半分成……”
“五五分成?太多了吧?”汤九皱眉。
“谁说不是呢?本来呢,是想改善生活条件的,可这样一来,反而增强了负担,而且是每家都要交,有的家里,就剩下老人和孩子了,没有可交的,就只能……”庄满田叹着气。
“只能怎么样?被打,还是被罚?”赵清秋问。
“要是罚,也罚不上来什么,打?再打,老人就死了,就逼着他们搬出村子,要不就是水塘对面的山上去打野味,要知道,那个山里的野味是多,但野兽也多,老人和孩子去,不就是去送死的吗?”庄满田有些激动的语调都升高了,可他自己去不自知,脸上有愤怒,眼中有恨意。
“这有些过分,你们就没人反对吗
?”汤九问道。
“反对?呵,有什么用,罗瀚是个练家子的人,功夫很好,谁能打得过他呀,当年他独自一人来到村里,差点饿死,要不是宫大娘心善给他吃的,估计早就没这个人了。”庄满田眼中恨意更浓。
“他会武功?”赵俊威皱眉。
“会,而且功夫还很高,要不是会几下子,怎么可以被高春看上了……”庄满田语气中更是不屑了。
“罗村长家还有多远?”赵清秋再问。
“前面,再走个三百来步,拐过那片菊花地,宅院很大的一家就是了。”庄满田伸手指着前面的村路道。
“里正,那位救过罗村长的老婆婆还在吗?我们想和他聊聊……”赵清秋看着他。
“宫大娘?”里正愣了愣后,摇头:“不在了,早在他当村长的那一年,就死了。”
“哦,病死的?”她再问。
“不是,是晚上走山路,从山上滑下来,落到水塘里淹死的。”庄满田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晚上上山?”汤九瞪着眼。
“对,就是他当上村长后,要求每家每个月交租金,交不上来的,就去后山打野味交,宫大娘无儿无女,孤苦一人,上哪弄去,于
是就去了后山,但在水塘里被人发现了,罗村长说是意外,草草的埋了。”庄满田脸色发青,一副强忍着怒气的样子。
几人互看一眼,都没再说话,跟着他继续向村长家走去。
刚走到菊花地,还没拐弯呢,就听到那里有哭叫声,而且那大。
“这就是村长家了,一家的男丁都死光了,只剩下女眷了,只能哭嚎了。”庄满田说的很淡然,一点伤感都没有,好像还挺得意的。
就在他要带着他们往里走时,赵清秋一把拉住他:“你们说的冤魂是指宫大娘?”
“呃……不全是……”庄满田愣了愣后,才道。
“还有?”汤九皱眉。
庄满田两再深吸了口气:“原本五合村里有村民老小,一共六百三十二人,现在已经只有五百人不到了,这些人,要么逃到外乡去了,要么,去京都要饭去了,要么……都逼死了……”
“那这个村长是个实恶不赦的恶霸呀?死了也活该的那种喽?”汤九不由挑眉。
“可人命就是人命,就算他再不堪,再可恶,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结束他的生命,所以,凶手,我们还是要查的……”赵俊威冷淡的开口。
“
官爷说的是,有天理、有法理、有公道的,小人一定全力配合官爷们的盘查。”庄满田马上道。
当他们进入这座堪称气派的院落时,被这里的悲伤气氛所包围,那些女人哭的太惨了,听着有些揪心。
也是,全家男人都被杀了,以后就省下这些女眷们,要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