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我是大理寺少卿马三宝,这位是……”马三宝上前一步,正要介绍赵俊威和赵清秋时,被钱宝库抢了话。
“认识,当然认识,这位就是新晋靖威王爷嘛,下官一年前在朝堂上与小王爷有过一面之缘。”钱宝库咧着大嘴。
马三宝微撇了下嘴,就要介绍赵清秋,但却被她拉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马三宝马上明白了,立即问道:“阳河县的案子我们接了,现在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不急吧,几位大人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正好下官准备好了……”钱宝库马上伸手挡着他们,并伸手指向衙门内。
“不用,我们不是来吃你阳河县特产的,不过还是有机会的,估计这案子,也不是一天就能破的,还真得打扰钱大人,早餐就不吃了吧,先去现场看看吧。”马三宝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尸体在哪?”赵清秋也开口问。
还没等钱宝库说话呢,就听到他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小四师傅,等等我……”
三人同时回头,就看到高承民骑着马一路飞奔而来,下马时,一个不稳,就坐在了地上,他也不顾,马上爬起来,跑到赵
清秋面前,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小四师傅,可算追上你们了,我来了……”
“你来干什么?”赵清秋瞪着他。
问出了在场三人都想问的话。
“小四师傅,你不能不认账呀,那天在公主别苑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我就是你徒弟了,我拜你为师呀……”高承民一脸的委屈,好像赵清秋始乱终弃了一样。
这话一出,赵俊威和马三宝同时看着她,而她此时也懵了,她怎么没记得说过这种话呢?这老小子,不是在讹她呢吧?
“小四师傅,你可不能不管我呀……那天在公主别苑,我的名誉已经扫地了,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徒弟,以后我在京都还怎么混呀,一个个的都会叫我神棍的……”高承民见硬的不行,就来了软的,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
“我说,高仵作,你这样合适吗?”马三宝都快憋出内伤了,这老头怎么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呢?和个小孩一样。
赵清秋一看他这架式,算是明白了,这老小子是被自己那天那一举动给震住了,而且估计也让别人说了闲话了,脸上过不去了,所以才,也不对呀,他可是医学世家的人,怎么也不会自
降身份与自己一个小孩学艺吧,虽然她的技术是比他高明很多。
“高仵作,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要拜我为师?”赵清秋问道。
“那是当然,大丈夫一言即出,顶天立地,我高承民,以后就是你小四师傅的徒弟!”高承民一听她松口了,高兴的笑了起来。
赵俊威不由暗自叹气,怪人他见得也不少,但这种自找被虐的可真不多,不过他家小四的验尸手法,他也是第一次见,很高明。
“行,你说的,可不能反悔,现在我们就要去验验这被恶鬼杀死的尸体,到时,你别给我丢人就行。”赵清秋其实是真的想要个帮手。
再有一点就是,古法的尸检与当今是不太一样的,但也有独到之处,高明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传承下来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失传的部分据多。
想这位高承民,在整个圣唐都被传为是高人,一定有他的独到、过人之处,能学不学,那不是太浪费了吗。
高承民想偷赵清秋的师,而赵清秋又何尝不是。
再次转身看向已经呆愣在那里半天的钱宝库,马三宝过去推了他一下:“钱大人,带这两位仵作去验尸,再找人带我们去
现场看看。”
“哦……好好……”钱宝库这才回过神来。
马上安排好后,他亲自带着赵俊威和马三宝去了现场,而衙门那里也派了两人带着赵清秋和高承民去了停放尸体的义庄。
一进义庄,就看到坐在院子里正劈材的一个人,一身破旧的,洗的发灰白衣服,头发束起,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根本看不到原本的样子。
“狗子叔,京都大理寺来了两位仵作,来验一下唐员外一家的尸体。”带路的衙役对那人说,语气很是恭敬。
“进去吧,就在里头放着呢……”那人指了下屋里,声音却是难听的不行,好象被人踩住了嗓子一样,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另一个小衙役马上伸头过来,小声的和两人说:“狗子叔早年因家中失火,被烧伤了,全身都是,嗓子也熏坏了,家人死光后,县上的人可怜他,就让他来这里守义庄,也算是能糊口……”
赵清秋和高承民两人点了下头,随着那个衙役向正厅走去。
经过院子时,赵清秋四下看了看,左、右两侧分别有两个偏房,一间门是关着的,一间是敞开的,关着的房门应
该是这个守义庄人住的屋子,敞开的那间里,也放了两个棺材,不过看样子,是新的。
进了正厅后,里面是三排,一排是六个人,另外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有一张大白布,看上去,也像是一具尸体。
赵清秋走上前时,那两个小衙役已经捂着口鼻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