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非常鄙视的,还是我们家属院的人,宋丽他妈的同事、朋友几乎就没有支持她的,都在背后说他们不要脸,以前跟宋丽妈一块遛弯晨练的人也都不跟她一块玩了,他们家算是彻底的臭了。”
她父母无辜吗?也许吧,但也只能去责怪这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儿。
刘姝听完黄丽梅的话大受鼓舞。
其实这几个月前,她就觉出了谭新明不太对劲儿,信件、电话少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话语中也满是敷衍。她心中存疑,但因着大众日报在当地的通讯站刚刚建立,各方面的渠道都需要打通,她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回来验证,那时候她也很苦闷,所以给颜如许写过信倾诉。
就在前一阵子,她收到了宋丽的来信。宋丽在心中说,她和谭新明相爱了,要求她放手,给谭新明自由。信中写了很多似是而非的酸词,诸如:无爱的婚姻就是在犯罪,爱不是束缚而是成全。
读完这封信,刘姝感觉到了愤怒和恶心,还有一种荒唐之感。她没有想到,一个受到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竟然理直气壮地给她写这样一封信,而她那位道貌岸然的丈夫,竟然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放下了那边的工作,立刻赶回了家。在她的逼问下,谭新明坦白了实情,说是他和那个女同学的感情早就萌发了,只是一直没有挑明,是她离开之后两人才确定了关系的。原本,谭新明没想过要和刘姝离婚,他和宋丽都认为两人之间有爱情就行了,不需要在意名分,可是后来,宋丽不干了,越来越不满足,觉得光有是爱情不够,还要有婚姻有名分,她开始要求谭新明离婚,明媒正娶地迎娶自己。
可谭新明却犹豫了,他和刘姝是工农兵大学同学,也是靠着刘姝家里的关系才在华阳大学任教的,刘姝家里对自己的约束和影响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他们家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有很多亲戚朋友,谭新明还是忌惮的。而且,自己停留在副教授这个位置许久了,要想把这个副字,单凭自己的能力,估计还得等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得他还是得依靠着刘姝家的关系。
另外,他和宋丽之间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他今年三十五岁了,已经是个中年人,他开始衰老。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崇拜、喜欢自己,他非常的享受,也沉醉在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中,可他是也是个理智的人。宋丽这个人,除了年轻漂亮之外一无所有,天真幼稚,还不知道生活的艰难,他这样没有根基的人想往上爬有多艰难。她不食人间烟火,整天只知道恋爱,随时把爱情挂在嘴边。他贪恋着她的身体,却也非常清楚,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当情人却不适合当太太。
可是,他没能说服宋丽,宋丽把他们的事情捅到了刘姝那里,想用真爱逼迫刘姝主动离婚。
“事情就是这样,是我这个不肯成全爱情原配的真实遭遇。”刘姝说。
瞬间的沉默后,黄丽梅率先开口:“这也太欺负人了,勾搭了人家的丈夫,还怪人家不够大度,不能主动让贤,成全那对狗男女,没这么欺负人的!”
结婚成家的女人,很容易就带入到自己身上,更容易共情。
刘姝说:“大家不用为我难过气愤,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那个宋丽不是擅长发动舆论攻击么?我就是从事新闻媒体行业的,论舆论,我也不能输了她不是。”
黄丽梅眼睛一亮:“怎么说?”
刘姝:“我联系到了咱们日报社社会新闻版的一个同事,跟她讲了我的遭遇,她很感兴趣。会利用我的这个事情作为切入点,批评现在有些人所谓的‘思想解放’。”
随着改革开放,西方文化渗入,很多观念、理念也随之进来,有些人盲目性、片面化或者曲解了所谓思想解放的含义,比如把“xing解放”诠释成滥交,把婚姻自由诠释成对婚姻不忠,可以无视婚姻在法律上道德上的约束力,把所谓真爱至上诠释成可以肆意介入、破坏别人的家庭。
更可怕的是,这种极其不道德的行为竟然还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就拿刘姝的事情来说,涉事的男女,一个是高校的副教授,一个是女大学生,支持他们的也都是同校的学生或者二十多岁有一定文化程度等年轻人。想一想,这样的教授,以后会教育出更多的同学,输入他的观念;这些年轻人们,将来都要走向工作岗位,凭着他们的学历,都将成为他们所在单位的栋梁之材。而有着这种“思想解放”的教授将会带出多少受他思想影响的学生;而那些栋梁之材又会将单位带往何处?
这样的事件在社会上绝对不是个例。也就是说,这世上存在着那么多“思想解放”人士,将会把整个社会的思想观念带向何处?真是容不得人深思。
那名记者早就关注到类似事件,这是一时没有头绪,不知道入手批判,刘姝的事情非常具有代表性,她和刘姝一拍即合。
颜如许露出笑容来,看向刘姝,便如看向蒙尘的珍珠,擦去表面的灰尘后,熠熠生辉。
眼前这个刘姝和她记忆中那个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初,她在家里头被婆婆小姑子弄得心力交瘁、情绪失控,却只想把家里的烂事紧紧的捂住,极力粉饰着,在同事们面前夸奖自家的丈夫、婆婆。那时候,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