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姐从报社回来, 就去联系周秘书,周秘书知道颜良深给徐大姐安排了任务, 但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也没敢耽误,很快帮着徐大姐安排了见面。
颜良深刚去机械集团厂址视察回来,徐大姐进来的时候, 他正在用湿毛巾擦头脸, 身上、皮鞋上都沾着尘土,脸上带着些疲倦,还有些惊魂未定。
就在刚刚,他险些被一根滚落下来的圆木砸中。圆木是旧厂房上拆下来的,成堆的堆在高高的木架子上, 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滚落了下来, 他当时就站在不远处,那根圆木尾端掉下来,会正好砸在他身上。
他当时看到了,大脑知道自己要躲开,但腿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根本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木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闭上眼睛,认命的等待着疼痛降临,却迟迟没有等到, 他睁开眼睛看,却见康从新不知道什么时候, 伸出双臂扶住了那根木头。
康从新担忧的看着颜良深:“您没事吧?”
颜良深心脏砰砰跳, 声音发颤, 喉咙哽了两下才发出声音,“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康从新这才将木头扔到一边,又问候其他人。
要是这根木头砸下来,颜良深首当其冲,其他几个人也免不了遭殃,有领导吓得腿软,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集团总经理岳谅昔不悦的看向康从新:“怎么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安全隐患?”
康从新幽深的往木头垛顶上看了看,低声说:“我会查清楚的。”
康从新是主管行政、后勤的副总,是工地的最高负责人,工地出现了这样的安全隐患,他负有领导责任的。
要不是康从新接住木头,自己这会儿没死也掉了半条命。颜良深缓过劲儿来抬头往木头架子上看着,四边有围栏,木头还有摩擦力,正常来说,木头不太可能在没有歪理的情况下自己滚下来的。
他抬起胳膊,拍在康从新的肩膀上,“你小心些。”
康从新点头致谢,安排他们离开,又迅速召集安保部人员封锁现场,开始调查。
颜良深提前结束考察,在回来的路上,颜良深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眼前忽地就浮现出康从新担忧他时的表情,那样的熟悉,简直就和康康一模一样。
回到办公室不久,就听说徐大姐来了,颜良深连忙让人进来。
“坐!”颜良深将毛巾拧干,挂在脸盆架上,说:“正想找你问问情况。”
徐大姐将她和颜如许的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不好意思领导,您女儿太聪明,被她猜出来了。她警戒心很重,一点都不愿意谈感情问题。不过……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头应该是有人的。”
徐大姐离开后,颜良深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无比沮丧。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太失败了,对女儿竟然一无所知,想要帮帮女儿,竟然无从下手。
他,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颜如许在洗手间门口碰见了王文强,他温和的对着颜如许笑,手在自己脸上抚摸似的拍了下,说:“昨天我喝多了,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颜主编可别见怪啊!我这人一喝多就胡说八道。”
颜如许笑:“王主编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好,喝酒对脑子不好。”
王文强扯扯嘴角:“谢谢颜主编忠告。”
颜如许:“不谢”。
颜如许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后勤小姑娘派发完信件,正往出走,迎面碰上颜如许,笑着说:“颜主编,有您的一封信,我放您桌上了。”
颜如许道了声谢,回到座位上,拿起那封信。信是从江北市寄来的,但没写详细的地址。颜如许认识信封上的字,应该是刘姝寄来的。刘姝离开后就再没跟办公室的人联系,这封信来得很突然。
颜如许剪开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三张信纸。颜如许一目十行的看完,将信放到信封里,收好。
信中刘姝说,她在江北市过得很自在,心情舒畅,觉得自己去江北市是个特别正确的决定,但是,自她离开后,丈夫谭新明跟她的联系越来越少,打电话时没说几句就不耐烦的挂了,谭新明一次也没去江北市看过她。她觉得,他们夫妻感情出了问题,她现在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希望颜如许能够给她一些指点。
颜如许揉了揉额角,她还是轻率了,只想到要让刘姝脱离现在的环境,却没想到两地分居太容易造成夫妻感情问题。
刘姝问她解决办法,她的建议就是离婚,把儿子接到身边来,再寻找个第二春,让那什么谭新明谭新红都滚一边去。刘姝婆婆和妹妹嚣张、娇纵成那样,但凡谭新明这个金主多管管,帮帮刘姝,他们也能收敛一些。再阴谋论一些,谭新明就是条中山狼,刘姝婆婆、妹妹是他故意纵容的。
可颜如许能把自己真实想法和刘姝说吗?肯定不行啊,这是个劝和不劝分的年代。
后来颜如许给刘姝的回信里,只写了些开解她的话。
这件事情后,颜如许反省了自己,决定以后还是还是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就好,不要乱给别人出主意。有句俗话说的好:多管闲事多吃屁,还是自扫门前雪最省心。
颜良深第二天就收到了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