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沿着小路走了没有多久,就听到前面一片喧嚣声,似乎有很多人。
于是不约而同缓下了脚步。
“这是到哪儿了?”柯蓓问。
程乾拿出手机,打开之前下载的离线地图看了一下,说:“快到周家镇了,前面应该是他们镇子入口,穿过镇子再往东走五公里就差不多到机场了。”
说罢他弯腰给小天擦了擦汗,说:“过去看看。”
三个人顺着声音又走了一会儿,果然远远的就看到前面人头攒动。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比较宽的,还没有被异植占据的马路。
马路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正中还有一个雕塑,看上去应该属于什么地标性建筑。
很多人都站在广场上,三五成群,扶老携幼的,身边还都放着大包小包箱子行李,看样子像是都在等车。
这情形和之前他们在那个市场里所见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情况相差太多了,夫妻俩都觉得十分诧异。
“你们从哪儿来的?这边不让过了啊!”
就在他们越过马路想上前问个分明的时候,有人远远的冲他们喊道。
看那人的衣着像是个干部,程乾快走两步上前递了根烟,问:“老哥,这边什么情况,怎么聚这么多人啊?”
那男人看样子有五十出头,应该是个乡干部。
看程乾递烟,他连忙摆手:“不抽,不抽,早戒了。”
话是这么说,可对程乾的态度明显又温和了很多。
他将他们一家三口打量了一番,还伸手帮小天正了正戴着的太阳帽。
这才问道:“你们是从市里过来的?这一路受了不少罪吧,看把孩儿给热的。市里是不是闹得可凶?你们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因为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对于他的不答反问程乾也没介意。
解释道:“是啊,我们是从市里来的。市里情况很糟糕,我们小区的树都变异了,死了好几个人。
家里待不住,我就带着老婆孩子跑出来了。我有一个亲戚在前面军用机场上班儿,我们想先投奔亲戚,看看以后啥情况再说。”
听他说是从天水来的,旁边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明显对于那边发生的事非常关心。
听了他的话,有人叹气,有人害怕,也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你们想去军用机场啊?那估计不行,那边过不去,全都封了。”
“封了?机场封了?”柯蓓惊讶地问。
说话的人摇了摇手:“不是机场封了,是去机场的路给封了。从这儿到机场就一条路啊!”
“嗐,你们也别去机场了,说不好听的,你们那亲戚没准儿自身都难保!谁知道机场现在啥情况啊?
咱这儿比市里也好不到哪儿。
这边倒是没有树变异,可这儿的狗都成精了啊!
你们是没看见,昨天好几条大狗跑到我们村儿了,那狗大的哟,一个个跟牛似的!
幸亏我家围墙高,大门装的又是防盗门,它们撞不开。我邻居家,一家四口啊,全都被他们给撕吃了!
我站在窗户跟前,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说到这儿,声音都抖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悲伤。
“唉,一样样!我们那儿也是,村头那户把房子租出去了,一个房子里住了十几个打工的,结果狗跳过围墙,把人全吃了。
你们是没见啊,那血流的……
那哭叫声,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特么的那狗场真该死!好好的养这么多狗干啥?一百多条,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狗场的人也不会想到它们会变异吧?而且他们也没好过,你们没听特警说,狗场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都没了……”
“这啥世道啊?老天爷这是不让人活了!”
“幸好特警来了,要不然咱们还能不能活真难说。”
越听,程乾他们的心情就越沉重,也终于明白之前那个市场为什么会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路都封了,人自然出不去。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狗变异的事情,但谁也没有想到它们的数量竟然如此之多!
在那个收过路费的村口,出现的变异狗最多也就十几条,却使得整条路血流成河,很多人车毁人亡。
如果有一百多条……
光想想这个数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走!
柯蓓和程乾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回答。
程乾将浑身都汗透了的儿子抱了起来,问向那个中年干部:“老哥,顺着边上这条路走能到哪儿啊?”
他用手指着广场外面那条看上去还算宽的马路。
“那边儿不能走,那是条死路。”
中年干部道:“那条路的尽头是条河,那河是临江的分支,水深得很。本来河上面有个桥,结果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桥裂了几条大缝,成危桥了。”
看程乾他们听得认真,中年干部连声警告:“你可别想着从那儿走,你们还带着孩子呢,万一桥塌了掉水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