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月一愣,顿时有红热攀上脸颊,也不知是叫贺凛热烫的掌心给染上的热度,还是自己周身涌上的燥热。
她与贺凛两世加起来,也并未亲密过几次。
贺凛以往在床笫之间大多都像换了个人一般,他们亲密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叫晏明月印象深刻。
热烫来袭之时,他的冷静自持总会在顷刻间消失殆尽,蕴在眸底的火热几乎要将人灼伤,他失控的力道和强势的占有叫她应接不暇,甚至无法想象,向来冰冷的贺凛,身子竟能烫成这样,灼热的呼吸几乎能将人淹没。
至今晏明月还记得新婚之夜那被酒气萦绕的夜晚,她哭哑了嗓子,腰肢几乎要被他失控的力道折断。
而后她便极为抗拒与贺凛亲近,更是对他的靠近有些惧怕。
贺凛这话并非无端而生,因为她向来是躲的。
可此刻,晏明月却并未退却分毫,仅是一双犹如含了春水的杏眸,无措地看着他,面颊的绯红如桃花绽开一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贺凛话道出口后,却并未有别的动作,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眸底掠过一丝无可奈何,手掌自面颊缓缓滑落,唇角微动,道:“真不躲?”
晏明月简直快被这难耐的气氛给折磨得呼吸不畅了。
贺凛强硬之时,压根不给人半分思索的空间,更无半分说不的机会,却又在此刻,说着令她脸红心跳的话语,却迟迟未有动作。
这叫她要如何是好,莫不是还要她来主动!
晏明月身子更躁了,但心下思绪一动,贺凛的手掌落下的同时,她忽的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还在半空中的指尖,眼睫微颤,开口时面上绯色更甚了几分,羞得几乎要抬不起头来了:“妾、妾不躲的……”
贺凛动作一顿,眼底愕然,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指尖温软细腻的触感令周身血液似乎被焕活了一般,抬眸看向眼前几乎要将头埋进衣领的娇人儿,明明身子紧张得发颤,偏偏又将他的手抓得很紧。
晏明月已是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了,可抓着贺凛的手垂头等了半晌,身前之人却仍是没有动作,甚至连话也没有半句。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两人难得这般和睦的独处机会,气氛正浓,该不是贺凛心中仍是对她带着不信任。
晏明月忍不住抬了头,一脸茫然,却一下撞见贺凛微扬着唇角,倚靠在床边眼眸带笑地看着她。
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晏明月甚有些恼羞成怒,他该不会是当真要她主动吧!
晏明月手上一用力,将贺凛的指尖抓得更紧了几分,贝齿轻咬下唇,黛眉一皱,开口时带着几分怨念的执拗,但声音却轻如细蚊:“那、那王爷,且闭上眼。”
贺凛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那深黑的眸子中,堆满了鲜少能瞧见的宠溺和纵容,像是舍不得少看此刻眼前的光景半分,又看了晏明月片刻,才缓缓轻阖上了眼帘,指尖在她手心轻挠了一下,激起心底难耐的悸动。
晏明月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心跳如雷,即使紧张又羞恼,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此刻流转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令她有一瞬恍惚,这样的感觉似乎从未有过,她却恨不得能将其牢牢抓在手心,叫它莫要再流走。
那些化作幽魂飘荡在贺凛身边的岁月,她每每瞧见他黯然神伤茫然无助之时,心底便一次又一次地想着,如若她能陪在他身边,那该多好。
那些仅能瞧见,却丝毫无法触碰他的时候,她多想,自己能轻轻地抱住他,靠在他的肩头,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起初她只是痛恨那令自己迷失了心智的过往,也悔恨自己曾经做错的一切,可后来,伴在贺凛身侧三年之久,那颗已然不会再跳动的心,却不断想要向他靠近,因他神伤而伤感,因他痛楚而疼痛,因他的存在而思念。
她看见了自己以往从不曾了解过的贺凛,那样亮眼明目之人,她很难不为之倾心,况且他满眼满目皆只有她一人,她又怎能不为之动容。
晏明月缓缓闭了眼,探起身子向贺凛靠近,鼻腔窜入贺凛身上浅淡的沉香气息,面上感觉到他呼出的灼热,心脏汹涌跳动得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了,也不知自己究竟碰到了哪里,唇上一热,慌乱就撤了回来。
贺凛陡然睁开了眼,眼底幽深的目光却翻涌着几乎要满溢出的灼热,隐忍又疯狂的情绪自四处流窜,脸颊上温软微热的触感,撩拨得他浑身酥麻,似有难以言喻的冲动,直往下腹窜去,势不可挡。
若方才他还想将自己内心的汹涌克制下去,唯恐扰乱了温情,此刻却是一刻也难以压抑,一手从晏明月的掌心抽出,在她退开的一瞬,手臂一伸揽住了她绵软纤细的腰身。
晏明月本就慌乱,忽的身子被一股力道往前拉去,唇角泄出一声娇柔的惊呼,双手下意识就松开来,转而抓住了贺凛腰间的衣裳,好似顺势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腹。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这般主动,晏明月顿时羞得抬不起头来,额头埋在贺凛的肩头,即使隔着一层浅薄的衣衫,周身却被那滚烫炙热的温度全数包裹了起来,无孔不入,窜入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