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年主动约她出来吃饭。
酒足饭饱后,岑欣没忍住,问出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特别眼熟。”
秦岁年笑了笑,夹起肥牛片烫进锅里,表情漂亮又骄矜,“不可能,我这么好看,你见过我肯定不会忘记。”
岑欣佩服她。
真是敢想敢说,坦然地造作,矫情得可爱。
但她肯定,一定,在哪里见过秦岁年。
秦岁年最近难得自在。
她那天跟靳恪西闹了不愉快,不可能不迁怒熊孩子。陆林骁被她拉黑,各种联系方式,送礼物,来公司求见,托他堂哥说情,统统没用。
陆林盛被秦岁年骂了一顿,灰头土脸,气得教训陆林骁。
“不关我的事!你再烦她,她连我都要拉黑!”
陆林骁也是要脸面的人,到底不敢缠得太过分,只有一次,他在一个共同朋友的聚会上偶遇秦岁年,满场地追着她,秦岁年看他年纪小,又是熟人的弟弟,也给了他几分面子。
她苦口婆心地说:“小堂弟,我已婚,你搞清楚状况。”
他自然不信:“你明明单身,连戒指都没戴。”
秦岁年故意逗她,语气讳莫如深,带着几分禁忌:“小孩,你不懂,有些关系不能公开,怎么会有戒指?”
陆林骁被她说得一愣一愣。
那天饭局上有二十多人,大部分秦岁年都不认识,她也懒得认识,有人听见了,流言蜚语传出去,再传回她的耳朵里,已经是面目全非。
连工作室的同事都有听说。
一天晚上,秦岁年结束拍摄,郭可意送她回家,一路上,就见她欲言又止,想问,又不太问得出口的样子,看得秦岁年焦虑。
她主动破冰:“想说什么就说,只要别说是辞职。”
郭可意:“是这样,最近我有听到一个谣言,说你在飞机上跟靳总搭讪。”
“然后我被拒绝了?”秦岁年很淡定,毕竟这也不是谣言。
郭可意尴尬地将头发撩到耳后,“说你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冲其他乘客发脾气,空姐来劝告,你还把咖啡泼到了空姐身上。”
秦岁年:“…… ”
这个走向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谁传的?这么有创意,怎么不去做编剧?
秦岁年摇头,面露嫌弃:“我不喜欢这个版本,我干嘛冲空姐泼咖啡?”要泼也是泼靳恪西啊!
“别气别气,我知道是假的,靳总跟你的关系别人不知道。”郭可意安慰她。
其实,郭可意也不清楚,靳恪西和秦岁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显然他们不是恋人,没有这种同在一个城市,却可以一个月不见面的恋爱。
也不是亲人。
但她知道,秦岁年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她永远记得,那天在靳恪西办公室里,他向她提出要求,用平淡的口吻提醒她,秦岁年脾气不好,挑剔,不好相处,需要人多包容,问她能不能做到。
郭可意也有过沉迷爱情的时候,也曾以为,爱一个人,对方在彼此眼中应当全是优点,然而现实很残酷,热恋期一过,很快,那个耀眼的人,迅速的褪色,黯淡,直到枯萎,变得什么也不是。
没人是完美的,爱情中尤甚。
如果可以,她宁愿有一个人,可以明知她一身缺点,但仍然爱她。
多浪漫,但又太不切实际。
有一个月过去,进入初冬,秦岁年在国外有驾驶基础,回来拿了个新驾照,最近最热衷的事,就是拖人跟她一起看车。
她来回逛了几家4s店,去过车展,没有中意的,直到有天逛到捷豹,一眼看上展厅里那辆f-type,复古绿,颜色极美,线条流畅,连车灯的造型都击中她。
秦岁年当场决定要买这车,而且要顶配。
陪她看车的周蔓傻眼了,“你清醒一点,你懂车吗,就顶配?”
秦岁年摇头,理直气壮:“不懂,但这个漂亮。”
“你都没问配置和性能。”
秦岁年:“这还要问?顶配肯定是最好的啊。”
有时周蔓真的要被秦岁年笑死,好好的高冷气质美女,一开口,就成了暴发户,她简直俗气得可爱。
店销售是见惯了土豪的,一点不意外,多一个有钱人,他就多一笔提成,微笑着报出价格,然后问,“您是确定要吗,我现在就能帮您办手续。”
周蔓被价格无语到,赶紧拖秦岁年走。
她在工作室里的定位,一是人脉,二是管钱,思维比较实际,她劝秦岁年再看看,“两座车不实用,你要是拍外景,摄影器材放哪儿?”
秦岁年:“可意有车,再说了,出外景又不止我一个人。”
她已经上头,再看什么都不满意,周蔓劝不住她,随她去,“你买买买!到时候第一个载我兜风!”
然而等秦岁年再给销售打电话,却被告知,那辆车已经被买走,没现车了。
“那现在定,要等多久?”
销售很为难的样子:“不好说,复古绿是限量色,国内的库存很少,您考虑其他色吗?”
秦岁年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