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略显疲态,却依旧严肃,抛下两个字:“上车。”
命令似的。
秦岁年自是不想去,但躲过今天,还有以后,他是个麻烦,而她不是怕麻烦的人。
一开始,她以为岳正山至少会走个形式,带她去吃个饭,慢慢聊什么的。
然而这次,他干脆懒得做样子,她一上车,就听见他劈头盖脸地问:“我听说你最近消费很高,哪儿来的钱?”
秦岁年挑眉:“当然不是你的钱,不用操心。”
她暗忖,岳思瑶嘴巴可够快的,没想到她是个告状精。
岳正山:“就因为不是我的钱,我才担心,你年纪轻,不懂事,不要做一些给我抹黑的事。”
“……”
秦岁年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发笑,她父亲,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脑回路竟然跟出租车师傅如出一辙。
她立刻反击,睁大眼睛,作惊讶状:“该不会是月姨和瑶瑶误会了,以为是你给的钱?放心,我了解岳家现在的经济状况,不会胡来。”
岳正山沉下脸。
他忍着气,深呼吸一口,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眼神冰冷:“我今天是来提醒你,別打靳恪西的主意。”
那天老太太的宴会上,靳恪西和秦岁年一同离去,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
秦岁年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
岳正山:“那样最好。”
她话锋一转:“搞不好是他对我有意思呢?”
岳正山完全不认同,或许是吧,但男人对女人的意思,可以分太多种,有玩玩而已的,也有正经对待的,而秦岁年,她绝不是靳恪西那种谨慎的男人,会想要娶回家的类型。
而重点在于,无论是哪种,秦岁年绝不能跟靳恪西沾上关系,否则,岳思瑶以后就绝无可能。
顶级豪门最看重体面。
两姐妹跟过一个男人,会引发太多丑闻。
岳正山微微侧身,皱眉看着秦岁年,她有一张跟她生母太过相似的容貌,美丽,不同的是她很倔强,不安分和野心都写在脸上。
他说:“那你拒绝就行。”
秦岁年笑了笑:“换了是你,你会拒绝?”
“……”岳正山对她的态度早有准备,他厌恶地移开视线,掏出一张支票,“拿着,去买套房,随便干点什么,別跟你妹争,別做不切实际的梦。”
秦岁年看一眼支票上的数字。
呵,还没她今天花出去的多,瞧不起谁呢?
她笑盈盈地接过来,左看右看,就是不说话,分明是在挑战他的耐心,直到见他频繁看手表,她终于开口:“不是吧,爸,你觉得这些就能搞定我?我怎么觉得,靳恪西能给我更多?”
岳正山变了脸色,一瞬间,秦岁年撕了支票,随手一挥,利落地开门离去。
饥饿让她更加暴躁,超常发挥,战斗力比平常更加出色。
她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饺子店,解决晚餐,从店里出来,她在路边准备拦车,一辆银灰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来。
车窗落下,竟然是黎霄。
“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家。”
秦岁年没怎么犹豫,坐上他的车,她很想知道,岳正山被她激怒后是什么反应。
就像一个罪犯,喜欢在犯罪后回到案发现场回味。
她虽然并不以此为傲,但沾沾自喜,无聊又得意。
她坐在副驾,把皮包扔到后座,动作毫不心疼,黎霄看一眼她单薄的穿着,不动声色调高了温度。
他语气温和地拒绝:“抱歉,作为他的下属,我不该透露他的隐私。”
“好吧,我明白了。”秦岁年并不生气,粲然一笑。
有时候,回避就是一种回答。
看来岳正山气得不轻,连他的助理都觉得有必要为他遮掩。
秦岁年问:“黎先生,你为岳正山工作多久?”
对于她对自己父亲直呼其名的做派,黎霄已经习惯,他微哂,道:“三年多。”
“哦,不短了,能为他工作那么久,想必薪水挺丰厚。”秦岁年态度随意,摸了摸车上那个香槟色的平安符,眼神扫过车内豪华的内饰。
这辆车也不是普通工薪族开得起的。
她的眼神直接,态度自如,自己摸索着放低了座椅,放下遮光板上的镜子,取下隐形眼镜。
黎霄发现,秦岁年有种天赋,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不拘束,天生坦然无畏,也不遮掩她的坏脾气和骄矜,这种人,天生就是主角,要么让人憎恨,要么让人喜欢到骨子里。
他提醒:“你没洗手,眼睛容易感染。”
秦岁年左顾右盼:“扔哪里?”
黎霄眼神无奈,伸出手。
秦岁年笑了笑,也不见外,直接放他手心里,看着他处理掉。
快到家时,秦岁年接了一通电话,是一个电工师傅打来的,她房子浴室灯坏了,约了人晚上上门维修,师傅临时有事,要改到明天。
她等不到明天,不能忍受在黑暗的地方洗澡,没有安全感。
秦岁年准备找其他人。
黎霄问:“是灯坏了吗?”
“对,”秦岁年想到什么,问,“你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