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适合聊天,也可以聊正经事。
这次回来,秦岁年打算跟周蔓合作,开一个摄影工作室,还有一个陆林盛,他负责出资金大头,周蔓自带人脉,秦岁年则是技术入股。
有句老生常谈,不要跟朋友借钱,也不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秦岁年深以为然。
但陆林盛劝她,他们跟她做了这么久朋友,要翻早翻了,何况,朋友就是用来祸害的。
这句话更有道理,秦岁年当时就被说服了,决定回国,互相祸害。
周蔓说起,她找好了工作室的地方,就在建宁路上,租金合适,已经请好了hr,负责后续招聘。
秦岁年没什么意见,她离开太久,早已不了解这座城市,周蔓做主,她放心,但只有一点,“助理得我看过才能定。”
她很清楚,现在是做生意,虽然陆少人傻钱多,但人力物力也尽量不要浪费。
不要招来人,跟她脾气不合,又要重头来过。
周蔓爽快道:“那当然,我还不知道你。”
只是,她又暗自担心,要找到跟秦岁年合拍的助理,难度不小,她决定找一个颜值高的,无论男女。
据她观察,秦岁年对外表好看的人,总会多几分耐心。
“对了,跟你爹谈得怎么样,”周蔓眼神有些迷醉,毫不掩饰好奇心,“世界大战爆发没?”
秦岁年摇摇头:“没有。”
居然很失望的样子。
周蔓更是意外:“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不是什么好事,秦岁年懒得回忆,她只挑重点说:“他想让女儿嫁入靳家,怕我坏事,特地来敲打我。”
周蔓简直无语,用力把车钥匙拍桌上,引来调酒师和几名客人的注目。
她很生气:“什么鬼?婚约是靳恪西奶奶跟你妈那边定下的,关她岳思瑶什么事,脸真大啊!”
秦岁年让她冷静。
“未必关岳思瑶的事。”秦岁年悠然饮下一杯鸡尾酒,“你久居北市,岳家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
周蔓欲言又止。
她就是知道一些近况,才会忍不住这么说。
“岁岁,你为岳思瑶说话?”她打趣,“行啊,成熟了。”
这几年,秦岁年抛下国内的一切,在国外念艺术,她是报喜不报忧的人,并非体贴别人,只是天性要强,只愿让人看到她风光的一面,其实想想也知道,孤身在外漂泊,总会有难处,何况她虽有朋友,到底不是家人,没人兜底,没有试错成本,凡事都要自己为自己打算。
刚出国有一阵,她搬去一个新街区,不怎么太平,经常能见到各个深色面孔。
一天晚上,秦岁年半夜被枪声惊醒,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她门口。
她先报警,再给周蔓打电话,语气镇定,说她要是出事了,帮忙联系靳恪西,让他把她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处理后事。
周蔓莫名其妙。
且不说,靳恪西怎么帮她办后事,以前男友的身份?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账户密码,最要紧的是,“你俩不是翻脸了吗?”
秦岁年笑:“我人都没了,他应该不跟我计较了吧。”
第二天,秦岁年跟周蔓报平安,昨晚是她的邻居出事,一家惨遭灭门。
周蔓听得吓死,让她赶紧搬家。
秦岁年忽然要喝威士忌。
调酒师给她介绍,酒吧里不同价位,不同产地的威士忌,口味有些带柑橘调,豆蔻肉桂香,香草太妃糖,甚至还有泥煤风味……
秦岁年喝得皱眉,只觉得辣嗓子。
推开最后一杯,开玩笑似的,请调酒师小哥喝下。
年轻小哥一怔,那张白皙俊朗的脸露出青涩的慌张,他婉拒:“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秦岁年搂着周蔓,几乎笑倒。
调酒小哥的脸皱成苦瓜。
她是有些醉了,一颦一笑比平常更放得开,肆意而明艳,周蔓捏捏她年轻稚糯的皮肤,暗忖,她这样好的条件,只做幕后,而不站在台前,真是可惜了。
有男人过来搭讪,想请秦岁年喝杯酒。
秦岁年脸上笑意不减,大概是酒精令她大脑麻木,竟然没拉下脸让人走开,颇好脾气地婉拒:“我结婚了。”
男人一愣,看她不像,还要坚持:“小姐,开玩笑吧,你没戴婚戒啊。”
秦岁年叹气:“是啊,他太穷了,买不起戒指……”
周蔓笑得受不了,买了单,拉着秦岁年跑出酒吧,“服了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是真的啊!”秦岁年冲她眨眨眼。
“拉倒吧你!”
一辆出租车经过,看见二人,停下来,周蔓钻进车里,秦岁年却替她关上车门,摆了摆手,“我酒店在对面。”
车开出二里地,周蔓恍惚想起来。
不对啊,她记得秦岁年住在她父亲的酒店,根本不是这一家?
夜间,几乎没什么车,马路空荡,秦岁年慢慢穿过去,走进酒店大堂。
左右两侧各有电梯,区别是,右边的两部仅供三十层以上的客人使用。
秦岁年走向右边电梯,刷卡,结果刷不上,她很不高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