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日后打算如何安置楚柔柔?”拓跋紫问。
“安置?”冥北凉骤然冷笑,“母妃已经不需要她的血,直接杀了便是,何需安置。”
“直接杀了?”拓跋紫大惊,万万没想到冥北凉对楚柔柔会如此决绝。
片刻后,她骤然想到了什么,“未回御王府,你便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冥北凉轻点了下头,否则他不会将紫儿怀孕之事透露,让紫儿增加危险。
他既然已经透露,那此人不是他能相信之人,那便只能是死人。
“你不会已经是……”拓跋紫再次大惊,从嘴里吐出最后五个字,“让人动手了?”
冥北凉再次点头,“今夜或许还有好戏,就是不知紫儿累不累,是否还有精神看?”
“当然,有好戏,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我也有精神!”拓跋紫兴致立即被点燃。
冥北凉当即轻笑,将她搂入怀里,“那先歇息一下,待会才有精神看好戏。”
“我一睡,可能好戏就过头了!”拓跋紫挣扎着坐起,不愿睡。
“不急,虽已让人动手,但她若真是狐裘女子,总得给她一些时间通知同伙来救她。”冥北凉再次将她搂入怀
里,“你不睡,本王的闺女也要睡。”
“那你要记得叫我!”拓跋紫兴奋地嘱咐着他。
冥北凉点头,“好,快睡。”
“记得一定要叫我,不能让我错过好戏!”拓跋紫怕冥北凉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到时不叫她,再次叮嘱,那不放心的模样儿,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冥北凉如铁的心肠顿时化成绕指柔,轻抚她的秀发,无奈叹息,“好,快睡,听话。”
拓跋紫这才乖乖闭起眼睛。
近来特别容易犯困,又因路途劳累,拓跋紫眼睛一闭,还真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是被女子的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已经在楚柔柔的关雎殿,冥北凉半倚在殿中软榻上,她正被冥北凉搂在怀里。
楚柔柔瘫坐在地上,一身红色的华丽锦袍本应将她娇艳如花的脸衬得更为明艳,可她如今脸色却很苍白,眼下挂着泪渍,模样万分的可怜。
冷阳立在一旁,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拓跋紫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赶紧要坐起来。
冥北凉不动声色地将她按回怀里。
拓跋紫怕已经错过了好戏,
着急问:“到哪个阶段了?是不是精彩部分已经过了?”
“刚带你过来,你就被吵醒了。”冥北凉垂眸,掖了掖披在她身上的薄毯子。
“还好!还好!我以为错过了!”拓跋紫赶紧用力揉亮眼睛,盯着楚柔柔。
楚柔柔本是万分可怜,听了他们的对话,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冥北凉要杀她!
这个女人来看她好戏、来嘲笑她!
她楚柔柔贵为京城第一美人,骄傲了那么多年,爱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如今却要被这个男人所杀,还要被抢走自己男人的女子嘲笑而死?
她怎甘心如此!
可不甘,她又能怎样?
最终,她也只能强忍下怒火,梨花带雨地质问:“凉,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柔儿?柔儿到底哪里做得不好,竟让你要下此狠手杀了我?”
可冥北凉根本懒得回答她。
“为什么?为什么?”楚柔柔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姑母害得母妃无法再复生吗?可姑母已经被你所杀,整个楚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凄惨得不得了。
但冥北凉垂眸,
抚摸着拓跋紫的肚子,眼里只有拓跋紫一人。
被如此无视,楚柔柔怒火更盛,眼泪更加扑籁籁地往下掉,“就算你恨柔儿当时没有劝住姑母,可柔儿如今日夜在府中为母妃超度诵经,也算是赎罪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你不爱我,但从小相伴的情谊,你就半分都没有念及吗?”
但,冥北凉仍未看她半分,只低声问拓跋紫,“怎样,可还困?”
拓跋紫摇头,“不困。”
“凉!凉!”楚柔柔大声喊,试图引回冥北凉的注意。
可冥北凉根本没有在听,抚摸了拓跋紫的肚子一会,又低声问:“可饿了?”
拓跋紫现在不但容易困,还容易饿,点了下头,“是有点饿,这个孩子肯定跟麒儿一样,也是个小吃货!”
冥北凉一听,立即头也不抬地命令,“点心。”
很快影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端着一盘糕点呈了上来。
冥北凉拿了一块五福膏喂到拓跋紫嘴里。
拓跋紫“嘎嘣”一声,咬了一口。
楚柔柔说到口干舌燥,哭到眼睛发肿,面前这两人却根本无视于她。
别说看了,连听都没有听她半句。
她顿时
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一指,指向拓跋紫,“你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要杀我的吧?”
闻言,冥北凉微寒的目光,终于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