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
“自然不是,儿臣从未想过要当这大冥江山之主。”冥北凉淡声道。
皇帝将白子落下,难过地叹了口气,“是朕忘了,你与你母妃……终究是会离开的……”
冥北凉执着黑子的手一顿,半晌之后,才开口,“只要儿臣在的一天,定力护大冥皇朝,永世不灭。”
声音虽淡,却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承诺。
这时,一个小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大老远
就在喊:“父王父王,不好了,娘亲要被抢走了!”
“小殿下,小殿下……”内监要拦他。
但小团子子特机灵,一闪身就进入御书房里,跑到冥北凉面前告状,“父王,娘亲快要被抢走了!他、他、他……”
小团子子气喘吁吁地他了好几句,才把后面的话补完,“他还摸了娘亲的手!”
谁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摸了他家紫儿的手!
冥北凉猛地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陛下,儿臣先告退!”
说完,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皇帝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背影,为那个摸了拓跋紫的手的人捏了把汗,心想:这人太不长眼了!
估计皇帝要是知道这个人也是自己儿子,就不会这么想了。
刚离开御书房不远,便迎面看到拓跋紫和冥天言肩并肩走了过来,拓跋紫脸带急色。
“父王,就是他,就是他摸了娘亲的手!”小团子子远远地指了冥天言一下,撒开小腿往前跑去,比他爹还急,“父王,我们快点!”
冥北凉一看是冥天言,脸色冷了冷,大踏步跟在儿子身后。
四人在一处走廊中间相遇,拓跋紫一看到小团子子,暗暗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哪知小团子子一下子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拼命往冥北凉的方向拖。
“叔叔,虽然你还没有死,我很开心,但你不能抢我娘亲,还摸我娘亲的手!”小团子子生气说道。
拓跋紫一听,额头上黑线狂冒,赶紧解释,“误会!误会!我就是盒子掉了,淳王殿下想帮我捡起来,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而已。”
虽然她觉得冥天言当时是故意的,但避免某位爷吃醋,她必需这样说。
“盒子?”冥北凉脸色微沉。
拓跋紫赶紧将盒子打开给他看,“是皇后娘娘送的一条链子,说是对月
节可以用的。”
“我们不需要这个。”冥北凉拿起盒子塞还给冥天言,“麻烦三哥拿回去转还给皇后娘娘。”
“可那个什么对月节,我也想去……”拓跋紫手一伸,想将盒子拿回来。
冥北凉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有本王在身边,没人敢给你传情,不需要戴那链子。”
“……”好吧,这位爷有这个魄力。
“三哥请便,七弟告辞了!”冥北凉抱起儿子,搂着拓跋紫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七弟莫要忘了对本王的承诺。”就在冥北凉走出十几步远时,冥天言突然开口。
冥北凉脚步未停,“只要三皇兄如约而行,本王定当履行诺言。”
转眼间,冥北凉带着妻儿已经消失在眼前,冥天言手掌慢慢握紧。
上了轿子,拓跋紫问:“你给了淳王什么承诺?”
拓跋紫怕他为自己牺牲太多。
“答应助他登帝位罢了。”冥北凉漫不经心道。
罢了?
助一个人登帝位,是何等的大事,他居然只用“罢了”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
“你若觉得为难,便不要履行承诺,你是为了我,让我代你去履行承诺,合情合理。”拓跋紫不想欠他太多。
“没有为难,若他以后没有任何不义之举,我倒觉得他是帝王的好人选。”冥北凉说道。
他刚刚在皇帝面前举荐冥天言,并不是因为承诺,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冥天言适合当未来的帝王。
“我就怕他心胸狭窄,当了皇帝之后,不容你。”拓跋紫担心道。
“天下去处多多,我不需要他来容我。”冥北凉漫不心经地,垂眸凝视拓跋紫,“若是紫儿想永远留在京城,我倒是可以做第二手准备。”
“不必,如你所说,天下去处多多,处处不是家,又处处是家。”拓跋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