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自然是的....”
年前三皇子出事,宁家被迫举办寿宴,宁宣便与老太太诉苦,让老太太治一治宁晏,老太太便想了这个法子,吩咐她从老家挑个可信好拿捏的人回来,二夫人心里记恨老太太与大房的人,总是让她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暗自又琢磨着,既是给燕翎当妾,若哪一日生下一儿半女,也是个靠山,故而肥水不流外人田,将自己的表侄女打扮一番,伪装成扬州瘦马送了来。
此事只有她与侄女晓得,老太太与大夫人皆不知情。
宁晏与这些牛鬼神蛇打交道十几年,又怎么不知她们的底细,面庞如水地颔首,“成,多谢祖母与二伯母好意,人我收下了。”
如霜与如月一听傻眼了。
老太太也微微愣了下,她原以为宁晏要挣扎一番,她甚至连说辞都准备了几套,还打算拿老爷子来压她,宁晏竟然这般乖巧听话?是有什么计俩,还是着实在燕家遇到难关?
宁晏笑吟吟看着老太太,解了她心中的疑惑,“前段时日燕家二房的婶婶也打算给世子安排侍妾,孙女琢磨着与其用旁人还不如自家人来的可靠,我想,以祖母之能必定挑个好拿捏的,如此我也省事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多想,“时辰不早,你带着人回去吧。”
宁晏施礼,手搭在如霜手臂上先行一步,如月得了她指示,不情不愿拧着那名唤金莲的姑娘往外走,如霜时不时往后看了一眼金莲,轻轻与宁晏道,“主子,您可不是给自个儿添堵的人,这金莲模样儿可在褚嬛儿之上,您真的有把握世子看不上她?”
宁晏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将孔雀翎的披风紧了紧,语重心长看着如霜,“你急什么?这么好的妙人儿,可不能辜负了。”
如霜见宁晏气定神闲,也就不好多问。
身后如月跟赶鸭子的,一步三喝,将金莲赶着往门口走,只是到了门槛边上,又将她按住,先往外探了探头,瞥见云旭端端正正立在马车旁,没见燕翎踪影,松了一口气,麻溜地拧着金莲塞去了后面一辆马车。
昨日放了晴,今日天色又阴沉下来,雪沫子迎面扑入宁晏眼窝里,她疼得睁不开眼,如霜搀她送上马车,宁晏揉了揉发胀的眼,掀帘而入,这才发现燕翎早就等在马车内。
他身上的大氅已褪下,露出里面那件天青的袍子,显得格外俊逸,宁晏发现近段时日燕翎穿浅色衣裳的时候多,好看是好看,只是他都已经是阁老了,不该穿得稳重些吗?
两个丫鬟退去了后面的马车里,车厢内只夫妻二人,云旭提着一景泰蓝的铜炉递了进来,燕翎接过放在宁晏身前,宁晏侧着身双手悬在铜炉上方烤着。
马车徐徐开动,燕翎看着她,就仿佛要望进她心里,“晏儿,你不惯吃莲藕一类?”
宁晏懵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旋即失笑,“对啊,我忘了告诉你,我吃莲藕会格外不舒服,以后别给我夹藕片了...”
燕翎神色未动,又问,“这事还有旁人知晓吗?”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做连自己都觉得不齿的事来,他确实不太舒服,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却又忍不住想问清楚。
宁晏骤然想起那些过往,神色闪过一丝恍惚,“宁家应该有不少人知道....”
燕翎顿时就释然了,这么一来,萧元朗知道便不奇怪,萧元朗的行径暂且不论,若宁晏告诉了别人却没告诉他这个丈夫,燕翎怕要气死,郁结的那口气舒坦不少,只是注意到宁晏神色里的暗沉,便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燕翎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兀自沉脸片刻,将妻子轻轻抱入怀里,只恨他没能早些认识她,护着她,
蓦然间,拿自己与萧元朗对比,燕翎顿时对自己失望极了,他都比不上一个外人对她好,也难怪她会去求萧元朗,心中不可避免滋生一些嫉妒乃至懊恼的情绪来。
宁晏察觉到丈夫呼吸一时沉一时轻,抬眸望他,“世子,你怎么了?”
燕翎俊眉紧锁,沉吟道,“没什么,”待会回去得让云旭从如霜和如月口中打听些宁晏的喜好,事事等着宁晏主动告知是枉然,她怕是生了病也不见得跟他吱个声,他得主动关怀妻子。
半路,宁晏去了一趟明宴楼,给明宴楼的管事们发红包,燕翎也回了一趟兵部,衙门虽封印,各部留有人手当值,燕翎新官升任,总归要去看几眼才放心。
宁晏离开明宴楼时又从药师处拿了两瓶药水,于初三日再次入宫求见皇太后,初一那日听女官提起,太后长年累月腰酸背痛,此药正对症,宁晏提到过,太后也答应试一试,是以今日便送了来,她教了宫中嬷嬷如何使用,吩咐用药水给太后推拿,太后便觉肌肤火辣辣的,经脉瞬间通畅不少,嘱咐嬷嬷隔三日便用药油给太后推经过脉,太后果然神清气爽,此是后话。
新年伊始,各府都会择日举办宴席邀请亲戚吃酒。
燕国公府的宴席选在新年初六,宁晏这两日便在为宴席做准备,又额外安排几张请帖吩咐云旭一定要送到。
连着几日宁晏只吩咐人好吃好喝供着金莲,荣嬷嬷等人问她打算,她也是一字不言,只每日单独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