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里也不是完全不干正事, 俄罗斯人既是个有钱的粉丝,也是个委托人,只不过他委托给赫尔克里的工作不太适合放在明面上讨论, 所以两个人一开始就约定好不将这一次的合作公之于众。
杰森寻找刺客联盟总部时误打误撞来到迪拜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委托人原本考虑见过面后实在不行就用特殊手段‘处理一下’,发现罗宾竟然真的是个孩子以后才把有些过激的计划重新按了回去。
他对赫尔克里极为信任, 哪怕增加了杰森这个变数也不担心任务会失败,连进度都不过问, 每天见面除了聊家常就是很克制地和赫尔克里讨论一些私人爱好,行为举止都极为正常有礼, 完全看不出是个能在家里搞痛车的豪杰。
杰森冷眼旁观了一天,在第二日的下午茶时间门询问俄罗斯人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对方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抱歉, 要在雨果先生完成委托之后。”
他们对话时,赫尔克里就坐在客厅采光最好的位置轻松闲适地翻着手里的书籍。波斯湾的冬天并不冷,所以他大衣里就只穿了件衬衫, 扣子对得很整齐,再往上是系得有些歪的深色领带和戴在左眼上的一幅很少用到的金边单片眼镜。
这个眼镜出现在赫尔克里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门了,但侦探并不近视, 导致每个见到它的人都要问一句:“它有什么用?”
赫尔克里就会一本正经地说:“用来纠正我的数字强迫症,人有两只眼睛, 而我仅有一片镜片。”
这其实是图省事的说法,真相是机械之心和黄金沙漏失去了作用之后, 赫尔克里将它们的边角料熔成了眼镜边框和链条,剩下的则彻底销毁了。
“它像不像是一个句号?”
当时侦探站在烧红的熔炉旁边对钢铁侠说,“无论多么漫长的故事走到最后也只剩下一个点。”
托尼不是很理解地问:“真的假的,你还有点舍不得异闻宇宙?”
赫尔克里简短但不严肃地随口说:“当然,我的一部分为之而死。”
然后他作为道具的主人带走了那些金灿灿的残渣, 将它们变成了一幅很方便随身携带的单片眼镜。后来有一年冬天,赫尔克里和希比达因故住在大雪弥漫的深山老林里,始建于上世纪60年代的老房子四处漏风,要靠烧壁炉取暖。
晚上他不小心在唯一有热气的壁炉旁边睡着了,梦中忽然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脆响,睁开眼睛后发现他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垂下去的右手因为感觉不到疼痛眼看都要伸进火堆里了,趴在壁炉前的希比达后背毛则被燎得焦糊一片。
叫醒他的东西是莫名从大衣口袋里掉出去的镜片。
从那天起赫尔克里再也没有将它放到别处去。
另一方面,值得一提的是这玩意有显著的气质加成,就算赫尔克里过了几天不修边幅的生活,他把眼镜往眼窝处一塞都显得像个不拘小节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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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早就意识到尽管侦探平时穷得人尽皆知,可是他哪怕出现在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接触过的奢靡场合也不会突兀,就仿佛对他来说公园里落了层灰尘与树叶的长椅和别墅里的高档沙发毫无区别。
可能大脑发达的家伙是要比拖着沉重身体的其他人不重物欲。
从蝙蝠侠那听说了赫尔克里一些过往的杰森心想。
恰好这时赫尔克里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和怎么回去的问题,罗宾,蝙蝠侠会过来接你。”
杰森闻言看向俄罗斯人,后者神色如常一言不发,好像让正联的超级英雄找上门来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又过了一个下午,赫尔克里的工作有了些进展。他很负责任地直到这时才准备安排一些放松活动,委托人立刻适时地递上一些值得一试的高档餐厅名单。
“我听说您对美食感兴趣,所以整理一下我这些年来附近度假时觉得还不错的地方。”他耸了耸肩,一不注意口音再次往俄语方向上靠近,带着明显的爆破音和大舌音,“如果您对它们都不感兴趣的话,我们就去海边转转。”
杰森不得不承认,有些久居高位的人在主动放低身段交朋友时能显得富有魅力。这一晚上过得相当愉快、宾主尽欢,让之前的矛盾冲突就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饭局快要结束时,俄罗斯拿起餐巾仪式性地点了点嘴角,做出要发言的姿态,在吸引了其余两个人——主要是赫尔克里的注意后很郑重地说:
“赫尔克里·雨果先生,实不相瞒,我敬仰您很久了,这次前来阿联酋能见到您果然是不虚此行。”
赫尔克里笑了笑,没有回应。
委托人继续:“我在想,不知我们是否有机会建立一个比较稳固的长期合作关系?美国义警与超级反派横行的社会实际上并不适合您这样的唯物主义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激烈的爆破声在他们头顶响起,穿着红黄绿三色制服、胸口刻着字母‘R’的男孩随着棚顶碎屑掉落下来,重重砸在离赫尔克里几米远的露天花园中,数个曾与杰森交过手的雇佣兵杀手穿得很有超反风格,与男孩打成一团。
俄罗斯人瞥了一眼战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