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业中的一员?
阿耳戈斯在先锋科技的实验室里借着实验体的嘴向他打招呼,说‘很久不见,侦探’。
这有没有可能是在对着前队友、现叛徒问好?阿耳戈斯,神话中长着百眼的巨人,隐藏在暗处用他那双猩红的眼眸含笑注视赫尔克里,口中问道:“你还记得你那些丑恶的过去吗?你以为自己走在充满光明的、无人认识你的旧时代,就能假装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赫尔克里得承认,他做过类似的噩梦。
这是从夏威夷回来后开始的,他审问自我,企图直面大脑中的未知之地的黑暗。但如蝙蝠侠所说,他的确从始至终都孤身一人,没有见过任何能够讲述过去和真相的亲人或友人,于是即使各种糟糕的猜想层出不穷,赫尔克里也没有同任何人分享过。
他有过一把枪,就放在希比达的肚子里。赫尔克里从不打算拿出来,冰冷的枪口会让他想起夏威夷海岛病房中的场景——他举起枪,对准前方毫无防备的朋友们,在没能制止自己的时刻扣下扳机。
自我怀疑。
这是理智值上限减少的负面后果。
但赫尔克里守口如瓶,就是什么都不说、也不表现。
希比达不知道,钢铁侠不知道,蝙蝠侠不知道,他身边没有任何人知道。理论上不会有人能猜到他乱七八糟的想法,然而小丑让查理·布朗走到他面前讲了个没有根据的故事。
‘你出生于一个上流阶层的富裕家庭……你有许多朋友,你们志同道合,愿意为了目标奋斗终生。你的人生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这个朋友在哪?指的是谁?到底超级英雄,还是天启公司与方舟药业?游戏世界那样遍布天灾人祸的背景,什么人的人生才能被称作是‘充满了光明与希望’?
紧接着赫尔克里遇见了哈维·丹特。
哈维笑谈似地说:“我不信,你有一段可以被冲进下水沟里的过去。”
同样没人知道,那时坐在他对面的侦探握着酒杯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他在多日的精神压力下差点反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小丑?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我、蝙蝠侠和戈登,站在这里向我发出质问?
幸好理智再次将混沌的想法缓缓压下。
‘我们是一路人。’
哈维将硬币摆在他们中间。
‘敬友谊!’
赫尔克里与他碰杯,思路清晰、言辞稳定,酒桌上一片和谐,只有对面大检察官脸上的笑容仿佛蕴含着深意——你说他怎么不去求助另外的人呢?
为什么偏偏是你赫尔克里?
哈琳说:“因为绝大多数人根本无法理解你。”
她疯疯癫癫地、端着可爱漂亮的脸颊:“查理·布朗身上有我感兴趣的特质,不过和你差得远。我是个精神科医生,让我帮帮你吧,侦探。”
赫尔克里主动搭上她的手:“我们可以合作。”
“救命!”小丑笑得前仰后合,“你简直是个疯子!阿耳戈斯见过你这副样子?”
“……”
“见过。”
阿耳戈斯坐在金字塔的王座上,悠然地转动着他手腕上的蓝色金属环,“我们是一伙的,怎么会没见过,是不是,侦探?……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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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凄厉的猫叫声在赫尔克里耳畔响起。他满身冷汗、陡然惊醒,将发散到难以捋清的思绪收拢成团。公交车即将到站,赫尔克里在途中因为失血和疲惫睡着了。
希比达把他叫醒,从噩梦中醒来的赫尔克里松了口气揉揉猫头。他环顾四周确认完环境,思路再度回到正轨:“没错,这里是杰森·托德的家。但我们不是来找他,而是找他的父亲的。”
杰森的亲爹是个职业罪犯,孩子的偷窃技巧就源自父亲的教导。比起能撬走蝙蝠车轮胎、年少有为的儿子,威利斯·托德并不能算是个大人物。
不过赫尔克里相信,他最近的事业应该有了转机。
威利斯·托德正在家中睡觉。他的老婆孩子不知所踪,他本人却明显酒精摄入过量,瘫在床上不省人事。赫尔克里直接撬开门锁走到床边,让希比达把人吊起来舔醒。
普通人哪见过这场面,威利斯一睁眼睛、发现自己头冲下飘在空中,面前猫眼瞪得像铜铃,十几条触手在身上缠得结结实实。他吓得差点尿裤子,都不用赫尔克里威胁就眼睛一闭说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想要的全都可以拿走!”
赫尔克里有伤在身,不想多费口舌。
他从杰森小朋友家里顺走了一根不知道谁用过的手杖、帮助不听话的身体站稳,又不拘小节地找了块黑布、把混乱到开始影响他判断的左眼遮住,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查理·布朗想要从您这里拿走的东西,被您送去什么地方了?他在那之后,最近几天内,有没有来找过您?”
结果他不想多话还不行。威利斯危急时刻不够冷静,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问:“查理·布布布朗是谁?”
赫尔克里头很痛。他多么希望希比达是一只会说话的猫猫,这时就能代为询问。
“我是说,那天被您揍了一顿的男人。他想来偷东西,这样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