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里走进警局, 站到真正的马歇尔、也就是‘克莱尔·博格’身前。
这家伙应该是整过容,样貌和在亚利桑那州时完全不同了,而且脸上有疤。他浅金色的头发软趴趴地搭在脑门上, 耷拉着眼皮,用深棕色眼眸注视着赫尔克里:
“你该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很遗憾, 还没到时间。”赫尔克里自我介绍说,“我是赫尔克里·雨果。”
“……我不认识你。看你的表情, 我似乎应该认识你。”马歇尔显得愁眉苦脸, “你很有名?哪个道上做什么工作的?”
呃。赫尔克里身后的罗宾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旁边蝙蝠侠有节奏地敲着手臂、望向前方天花板。所有人看上去都很严肃。
赫尔克里默了一下,对自己两极分化的名声有了新的认知:“不, 不算有名。我是个侦探, 而且生意不太景气, 大概算是这一行业里面的末流水平。”
马歇尔眼神微动:“侦探……”
“您有印象?”
“也没有, 我很少和你们这行打交道, 不过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说她打算雇佣私家侦探。”
“莎妮娅·福坦莫?”
这回马歇尔有反应了。他不安地吸了口气, 用手捂住下半张脸。
赫尔克里一边观察他一边慢慢说道:“莎妮娅·福坦莫女士是我的上任委托人,目前是失踪状态。据我所知, 她失踪前寄出的一个包裹应该您手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尔克里:“您打开看了吗?那个本该邮寄到Arconia公寓10B房间,却中途被您以警局名义偷偷收走的包裹?看来是打开了。里面是个黄金沙漏——我说得对吗?”
感谢绑匪倾情提供的线索。
赫尔克里听说了有个叫做猫头鹰法庭的组织, ‘选择绕着弯子雇人,宁可交出黄金沙漏’。再加上游戏任务暗示说‘运气好的话,会旅行途中遇见’,那黄金沙漏八成就在一个涉及事件、但不怎么重要的边缘人士手中。
马歇尔终于坐不住了, 站起来贴着玻璃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和给我发送死亡预言的家伙是一伙的?”
“不, 恰恰相反, 他们想要杀死我的心情、肯定比对您动手的欲望要强烈。”赫尔克里淡然说道, “从这个角度上说,我虽然是个三流侦探,您也没必要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我确实有可能在这方面帮上您的忙。”
马歇尔:“……”
他识相地说:“对不起,我觉得这不是阁下的水平问题,我乡下人见识少,比较孤陋寡闻,而且不太会说话。咳……您说的非常正确,我朋友从哥谭寄来的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个流淌着黄金的沙漏。它的独特之处在于,里面的黄金看似只有一勺多,放在那后却流个没完。”
“刚开始我没注意,就把它藏在现在住所的抽屉里。三天后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就打开抽屉看了一眼,发现沙漏上半端的黄金一点也不见减少。”
说到这里,马歇尔咽了下唾沫,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尝试着把它翻转过来……但我完全没想到,里面黄金流动的方向与之前毫无区别。我的意思是,它变成了从下、往上流,好像黄金自己飞了起来,或者说像是沙漏中间的小口有吸力、把底下的黄金吸引到上面去。我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它不是个普通摆件。”
赫尔克里听得很专注,适时问道:“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什么?”
“我不好说,最初我没发现沙漏有别的异常。”马歇尔回答,“不过你们可以想象,我不再敢轻视这个东西,每隔一会就要拿出来看上两眼。
有一天我居住的公寓需要修管道,我不敢把它留在房间,就尝试带着它上班,恰好那天我负责的社区发生恶性.事件,有个人不幸死在我面前,然后……我不确定两件事是不是同时发生的,总之等我靠近尸体的时候,沙漏一侧清空,而且静止了。”
赫尔克里:“它不再流动了?”
马歇尔:“对,无论我怎么翻转它,里面的黄金都一动不动。直到我远离尸体,它才逐渐由黄金更多的一面向少的一面流淌。”
“这个黄金沙漏,现在在什么地方?”
马歇尔微微犹豫,赫尔克里又说:“你应该清楚指向死亡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我可以把它给你——前提是,你得想办法保住我的命。”马歇尔下定决心,从头说起,“你们听说了那个预言。两年前,我开始在凤凰城做一些……不怎么合法的兼职,从那时候起我就认识了很多当地大人物。他们有些是从墨西哥偷渡来的,更详细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平日里行踪诡秘,举止怪异。”
“这个神秘群体,在我们那有个代称,叫‘风语者’,因为大家觉得这些人就如同太平洋战争时期的纳瓦霍族(亚利桑那州的少数民族)译码员,有着自己的秘密任务,每天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我此前从来没有和风语者打过交道。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生活在小圈子里,很少和外人打交道。有一天,雇佣我的墨西哥老板组织起商队,前往科奇斯县南部一个叫格里森的非建制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