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听这话,已经没办法有任何反应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在他们有了那种关系后,他竟然还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她只能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听着。
刀鹤兮:“陆先生说的是,我和初挽相识多年,知道你是她敬重有加的陆七叔,我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不负盛名。”
陆守俨笑了笑,视线落在那把小提琴上:“这把小提琴不错,是Antonio Stradivari的得意之作吧,想来声音一定很美妙。”
刀鹤兮:“陆先生对小提琴倒是颇有研究?”
陆守俨:“略懂。”
刀鹤兮:“陆先生要不要试试?”
陆守俨挑眉,笑问:“那就唐突了,想来今天是刀先生要为挽挽演奏一曲吧?我贸然前来,总不好喧宾夺主。”
初挽听这话,看了眼陆守俨,道:“七叔说得这叫什么话,鹤兮和我同辈论交,你是我的长辈,他自然也得敬你为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哪敢在你跟前耍弄,还是请七叔指教一二吧。”
她这话,绵里藏刀,刀刀刺向陆守俨。
陆守俨不轻不重地看了初挽一眼。
初挽轻笑,浑不在意。
陆守俨看着初挽,道:“既如此,那我献丑了。”
刀鹤兮见此,便将小提琴奉给陆守俨:“陆先生,请吧。”
陆守俨接过来。
初挽其实原本心中存疑,她并不知道陆守俨竟然会小提琴,不过等他一上手,她便知道了,那姿势倒是颇为专业娴熟,看上去是学过的。
陆守俨修长指骨微动,食指轻松搭上,于是便有动人的音符跳跃而出。
名家之作,自然不同凡响,那音乐流畅动人。
初挽听出,这是一首经典老曲子。
刀鹤兮垂眸,听得专注,他自然也听出,陆守俨虽然不算个中高手,但也确实有些造诣。
一曲终了,陆守俨指骨修长的手优雅一收。
余音缭绕间,他笑还了小提琴:“班门弄斧,献丑了。”
刀鹤兮:“七叔琴技了得。”
陆守俨笑看着刀鹤兮,仿佛很漫不经心地问道:“刀先生和我们挽挽认识多久了?”
刀鹤兮:“也有十年了。”
陆守俨:“那是挺久的了——”
说着,他看了眼初挽:“挽挽,之前可是没怎么听你提过,竟然一直瞒着?”
初挽:“七叔,你是长辈,身居高位,日理万机,这种交朋友的小事,哪敢随意搅扰到你跟前。”
言语足够恭敬客气,不过却是略带嘲讽。
陆守俨并不在意她的语气,笑望向刀鹤兮:“挽挽性子一向这样,没大没小的,她如果有什么得罪刀先生的,还望海涵。”
刀鹤兮:“并不会,她性子一向还好,陆先生说笑了。”
陆守俨却又问:“刀先生贵庚?”
刀鹤兮微怔了下,到底是道:“三十有八。”
陆守俨听这话,微拧眉,颇为意外的样子:“竟然这么大了?那——”
他轻叹,别有深意地扫了初挽一眼:“比我们挽挽大八岁呢,这都和我同龄了。”
初挽听得此话,自然明白陆守俨意思。
她之前说过,找男人仅限三十五岁以下。
她毫无情绪地看了眼陆守俨:“七叔,人家到底几岁,和我们没关系。”
陆守俨见好就收:“说的是,我原本也就随意问问。”
初挽:“七叔,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守俨淡声道:“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挽挽和朋友在这里,顺便也过来喝一杯咖啡,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怎么,不可以吗?”
初挽面无表情地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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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馆一会,被陆守俨这么一搅和,匆忙散了。
初挽和刀鹤兮约好了景德镇之行,便先回家。
她越想今天这事越觉得好笑,德国之后,他不声不响,如今倒是来这一出?
这人简直仿佛一只无聊的大孔雀,恨不得把尾巴开屏到别人脸上。
他还好意思以长辈身份质询人家,呸呸呸!
喊了他这么多年的七叔,都不知道他竟然还能这么整。
她好笑又好气,不过也懒得搭理,回到家,打了几个电话关注了公司业务进度,简单开了一个电话会议后,随便吃点东西就打算睡了。
谁知道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竟然是陆守俨。
初挽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七叔,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话筒里,陆守俨的声音竟却不见白日的闲散,带着丝丝的哑:“挽挽,睡了吗?”
初挽:“本来睡了,不过被你吵醒了,七叔,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开会,挺忙的,有事你说事。”
陆守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和他去缅甸,在缅甸同游数日,亲密无间,是不是?”
初挽冷笑:“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问心无愧,我初挽行走于艺术行,广交天下朋友,遇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