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她觉得今天这查德维克怪怪的,她可不想惹是生非。
查德维克却陡然下车,直接拦住了她。
初挽无奈:“请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查德维克定定地看着她,之后缓慢地从口袋拿出一枚胸针:“这个,是你拿去拍卖的?”
初挽看到后,也是意外,这竟然是那枚蓝宝石星光胸针,那是沙皇俄国末代公主的胸针,是Faberge首席珠宝设计师制造的,是陆守俨和她在仓库捡漏时买到的。
后来他们拿出去拍卖了,他们一共卖了二十多万美金,其中只这枚胸针就卖了十三万美金。
她疑惑地看着查德维克,陡然间,她脑中有了一个联想。
现在,她依然保存着那封信,那封信上没有收件人地址,只有简单的英文名“Chadwick”。
所以,那个女人最后留的那封信,是写给眼前这位的?
她点头,道:“说我拿去拍卖的,一共拍卖的还有一些其它珠宝首饰。”
查德维克素来闲散含笑的眸子便凌厉起来,他盯着她:“这些,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她人呢?为什么这些会在你手里?”
初挽道:“她?请问她是谁?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查德维克神情冷硬,他咬牙:“这些珠宝,是她的!”
初挽:“哦,你是说这个。”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才道:“这些我是合法所得。”
查德维克深吸口气,他勉强冷静下来:“告诉我。”
他抬眼,灰蓝色的眸子盯着她,那眼睛格外冷静,但是声音却带了几分祈求:“请告诉我。”
初挽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子,花花公子,她却突然想起那一天,他带着她去参加Chandelle沙龙竞拍会时,曾经看到的那幅毕加索的《拿着花篮的女孩》。
查德维克说,这幅画最初的草稿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手里拿着鲜花,纯真圣洁。
但是最后的成稿,她却没有了象征圣洁的连衣裙,她的鲜花变为了红色的罂粟花。
整幅图充满负面脆弱的忧伤感,连女孩的身体都是灰白色的。
而红罂粟花的解读,据说象征基督在圣餐圣礼上的身体和血液,这是从天真到经验的成人仪式。
初挽看着查德维克灰蓝色的眸子,想起这位浪荡公子曾经用一种有些忧伤的语气说,也许这个女孩长大了。
她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说出那个散发着鱼腥味和潮霉味的仓库拍卖,那些粗鲁直接的仓库猎人,以及隐藏在晦暗仓库中的行李箱。
初挽在说完这一切后,终于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仓库拍卖的法律程序。”
如果那个女人稍微关注一些,就会被通知到,或者那个女人的亲人朋友稍微留意,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她说完这个后,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查德维克的神情从震惊,痛苦,到纠结,自责,以及无奈,各种情绪那么鲜明而快速地在他脸上变幻着。
最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终于凝结成了沉寂灰白。
他的唇动了几次,终于道:“你能把那封信送给我吗?”
他的声音充满无助的恳求。
理论上,从那间储物仓库被拍卖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她对自己物品的合法拥有权,哪怕是一封涉及私密的信。
初挽:“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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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将那封信送给了查德维克,查德维克也说起自己和那个女孩的故事。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可以想象,因为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有同样的故事上演。
曾经热烈相爱,曾经纠缠不休,但是女孩痴情陷入,男人却失去了兴趣,女孩为爱奔走付出一切,最后让自己的生命祭奠那场爱情。
临走前留下的那封信很长,但是信的末尾却说道:“我想,你应该看不到这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你的,但是我知道,没有人能把它送到你手里。”
查德维克痛苦地拿着那封信,看了很多遍。
他最后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并不想这样……”
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无助地看着初挽:“我想,我是爱她的,不不不,我爱她,我很爱她……我们吵得很激烈,我其实心里很难受,我甚至有些恨她,我不知道她竟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不知道……”
初挽静默地看着他,没有安慰什么,她想,他也不需要安慰。
他只是需要倾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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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忧伤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是一种治愈。
人活在世,总是免不了这样那样的纷争,即使一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在他浪荡情场的时候,偶尔回首间,也会有一些忧伤和无奈。
活在世上,终究不能免俗。
谁也不能事事如意,总归有些不完美,最要紧的还是珍惜当下。
初挽尽情地享受着陆守俨的呵护,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