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那天马行空时的胡思乱想,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便觉口干舌燥,又觉心猿意马。
她抬起眸来,缓慢地瞥了他一眼:“想你……不行吗?”
这么说的时候,她两眸水润,眼神中溢满了动人的风情。
陆守俨的视线就那么牢牢地锁着她,声音却是没什么起伏:“想我什么?”
此时,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呼吸萦绕间,两个人视线交缠,并不大的房间中,仿佛有火星子噼里啪啦在迸射,须臾便是烈火燎原之势。
不过他却依然这么克制着,稳稳地把控着他的理智。
初挽便决定给他加一把火,她迎着他的视线,道:“也已江水泛滥,寤寐思且,且可愿入江一饮?”
也,且。
含蓄,直白,又露骨。
这些话直接踩在了陆守俨的末梢神经上。
他眸中波涛骤起。
很激烈的吻,带着男性毋庸置疑的压制力道。
就在唇舌交缠中,初挽抬起眸来看他,她模糊的视线中,恍惚看到这个男人笃定冷静的面具已经被彻底撕碎,他整个陷入激烈的渴望中,并试图宣泄出来。
她有些受不了,喘不过气来,想躲开歇一下,他却根本不许,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不容许她有半点停歇。
她还清楚记得最初他和自己接吻时试探着的那种迟疑疑感,但是现在,尽管两地分居的他们完全没有太多练手的机会,他却已经褪去了最初的生涩。
这个男人是如此出众,以至于他在各方面都仿佛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而在和她接吻上,他更是把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过了很久,初挽无力地瘫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已经是花的。
陆守俨揽着她,大掌在她后背轻拍着,像是哄着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洗一下吧?”他低低地在她耳边提议。
初挽趴在他肩头,小口喘着气。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她依然有些恼他。
几个月没见了,接下来是长达四个月的漫长分离,他们是新婚夫妇,谁心里没数,谁能不想着。
这次他匆忙赶过来,陪她两天,彼此其实是心照不宣的。
都不愿意浪费时间,恨不得每一刻都黏在一起,缱绻场面,要把自己融入到对方中,淋漓尽致地感受对方对自己的渴望。
但是他一路过来,却是闲庭信步一般,好一番从容不迫,倒仿佛她急巴巴地坐在电车上就开始想他了。
在他面前,她还是很有些小性子,反正这种事,实在不行就戒了,她觉得更急的那个人肯定不应该是她。
于是她趴在他肩膀,慢吞吞地道:“不洗,累了,要不我还是学习吧,你刚说了,我得看书呢。”
陆守俨一听这话,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学?等你去了新疆,你可以一天十四个小时学习,我肯定想管你都没法管,现在,不许学。”
初挽:“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说着这话,隔着他的衬衫,她甚至咬了一口。
她现在浑身软得像棉花,连牙齿都没什么力气,这么咬了一下后,她便放弃了,根本咬不动。
陆守俨眸色转深:“你不洗,我帮你。”
说完,径自把她抱到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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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初挽被陆守俨裹上了浴巾,就那么打横抱着出来。
初挽舒服得跟猫儿一样,脚趾头都是蜷缩着的。
就在陆守俨抱着她走过小小客厅的时候,她恰好在衣柜穿衣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湿润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着,身子被蓝白格纹大浴巾包裹着,就那么被陆守俨打横抱在怀中。
他真的很高,微微鼓起的臂膀充满力道,腰部遒劲结实,当他这么抱着的时候,仿佛抱着一根羽毛那样轻盈。
陆守俨感觉到她的目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于是他脚步就停下了。
他看到她细弱的胳膊揽着自己,她胳膊很细,仿佛一拧就断一样。
她皮肤也很白,剔透到极致的白,这让他想起她搜罗的那些瓷器,上等好瓷器泛着莹润的釉光,而他的肌肤是偏向被晒过的健康色,这时候颜色对比就格外鲜明。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就你这样的,还想去新疆。”
他说这话,已经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拿她很没有办法而已。
这么说着,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
他看到浴巾下,她纤弱细白的脚踝露出来,视线便顿在那里。
她的每一颗指甲都很漂亮,像贝壳,透着粉盈盈的光,而她的脚形状也很好看,只不过脚底那里,磨了一些茧子。
他看了好一会,看得初挽蜷起了脚,低声说:“干嘛呢?”
她头发还潮着,这样多少有些不舒服。
陆守俨便起身,拿来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初挽懒懒地坐在那里,感受着他手指温柔地穿梭过自己湿漉漉的发,感觉头发在热风中慢慢变得柔软。
等吹好了头发,陆守俨拿来了保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