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书记商量了下,就尽快下葬了。
村里不少人也都帮忙,他们看着初挽他们几个,也是感慨:“这老陈也是命好,一直吊着一口气,没想到就等着你们几个亲戚,好歹让他风光着走了,不然连这口棺材都没有呢!”
等终于料理完一切,几个人走出村子的时候,踩着那稀碎的枯叶,走在乡间小路上,三个人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出了村子,雇了一辆牛车,牛车慢条斯理地走在萧条的乡间,三个人在那晃晃悠悠中,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捡漏什么的,确实没什么心情了,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初挽还得上课,打算就这么回去。
易铁生想起那提梁卣,便和初挽讲了:“买了。”
初挽颔首,也就没再继续问,原本是想买了故意气气聂南圭,不过到了现在,自然没心情。
芸芸众生相,尘世一蜉蝣,真是犯不着。
早些年老古玩圈子里讲究穷不掉价,富不摆架,同行之间以礼相待,彼此守望相助,才能和气生财。
当年是是非非,已经很难查清了,既然查不清,那大家何妨放下恩怨顾念同行之情,便是有朝一日起了利益纠纷,再以兵戈相见便是了。
到了市场上,易铁生先带着初挽去看了那件提梁卣。
初挽抓着枯叶,擦去了上面久积的油垢,细看之下,却见那提梁卣纹饰繁缛精美,大气磅礴,就连那器盖钮上的鸹头花纹都细腻生动。
一时不免对着感慨一番,之后才对聂南圭道:“瞧,你应该听说过吧?”
聂南圭看着那提梁卣,拧眉半晌,终于抬起手,轻轻拧了下那鸹头,却见那竟然是能扭动的,扭动之下,就见鸹头一转,竟然露出另一种全新的纹饰,鸹头的眼睛竟然睁开了,栩栩如生,灵动逼真。
这么一来,别说易铁生,就是初挽都意外。
提梁卣上本已经满是油垢灰尘,那鸹头也是蒙了一层油腻腻的脏污,但是这么转动之下,露出的却是干净的,可见这鸹头应该已经有些年头没被人转动了,想来它曾经的主人从来不知道,这鸹头中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初挽:“这提梁卣也有四五千年了吧,没想到,我们的祖先在那么古老的年代,就已经做出这么精妙绝伦的物件。”
聂南圭颔首,看了初挽一眼:“真行,你们来一趟,就捡到这么一件好东西。”
初挽叹:“感谢你们聂家。”
聂南圭扬眉,眸中疑惑。
初挽也就没提,只是道:“今天请你吃饭吧,吃点好的,然后明天我们就回北京。”
聂南圭看她一眼:“真要请我吃?”
初挽:“嗯。”
聂南圭:“你瞧瞧这地儿,哪有什么好吃的?你在这里请客,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求回北京后吃好的。”
易铁生点评道:“跐着鼻子上脸。”
初挽却是道:“好,回去后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聂南圭便笑看了易铁生一眼。
易铁生不稀罕搭理他。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市场正红火,大家便随意看看,反正来都来了。
聂南圭漫不经心地逛了逛,出手收了一件战国玉龙璧,倒是不错,初挽本来倒是也有些兴趣,不过看他想要,也就没多看。
这世上好东西很多,她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大心情,犯不着和他争。
离开集市后,大家商量着过去长途汽车站,聂南圭把那件粉彩盘拿过来,直接给了初挽:“这个,给你留着吧。”
他说完这个,咳了声,解释道:“你们老初家传下来的活儿,留你手里当个纪念。”
初挽:“那我给你——”
她说到一半,聂南圭已经道:“别提钱了。”
他低声说:“虽然我和这位王老爷子并不认识,但是我们家也有他的活儿,也挣过他的钱,他已经没了,他的物件,想必他也不想留在我们家手里,给你吧。”
初挽默了下,也就收过来了。
她也就道:“谢谢你,为了这个盘子,我可以告诉你鉴别后挂彩的其中一招。”
聂南圭挑眉,打量着她:“初家大小姐,可真是恩怨分明,一码归一码,不会欠任何人半点人情。”
初挽示意:“来,我告诉你。”
聂南圭俯首下来。
初挽贴近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聂南圭听了后,眸中诧异,看向初挽。
初挽叹道:“有些事,其实就看知根底的捅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聂南圭默了下,神情郑重起来:“承蒙信任,法不传六耳,你今日所说,在我这里,只有进,没有出,进我耳中,入我心里,但绝不会自我口中而出。”
初挽颔首:“好。”
离开古玩集市,三个人便要过去汽车站,谁知道这个点,汽车已经没了,得等第二天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番。
其实昨晚为了料理王永清的后事,三个人几乎都一夜没睡,现在都疲惫不堪,不过是一口气撑着,结果还没车,现在三个人都没力气折腾,只能去找旅馆尽快休息。
聂南圭本来是直奔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