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过她显然喜欢上那玉牌子了,便用手摩挲着。
初挽扫了一眼,那玉牌子透着莹莹白光,犹如羊油一般。
苏鸿燕便问起来:“这玉牌子怎么卖?”
老爷子:“八十块。”
苏鸿燕:“这么贵?”
老爷子带搭不理的:“这是正经儿玩意儿,有点来头,以前宫里头带出来的,被抄了,这两年才还回来,公家想给一百块收购,我心里气不顺,都没给他们。”
苏鸿燕一听,觉得靠谱,她知道那十年期间各家查抄了不少老东西,最近几年陆续返回,不少老北京人就拿出来卖,一般这种也不可能有假——他们往哪儿弄假货去呢。
陆建昭见此,知道苏鸿燕喜欢,当下也就帮着她讨价还价,两个人说了半天,最后老爷子愿意四十块卖给他们。
就在苏鸿燕要出钱的时候,初挽开口了:“四十块是不是贵了?”
她这一说话,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老爷子眯起眼:“贵?”
初挽淡声道:“不就这么一块牌子,四十块?”
老爷子扬眉:“哟,我今天算是开眼了,还有嫌弃我这牌子的?”
陆建昭有些不好意思,便忙道:“挽挽,别乱说话。”
苏鸿燕见此,也忙赔笑:“老爷子,她不懂,就随便说说,咱们说好了的四十块。”
老爷子见此,便有些拿样了,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白玉牌,你别看这是白板一块,可是有讲究的,一般没见识的哪懂这个,上面无字无画,叫做无饰牌,取了‘无事’的谐音,图个吉利,这是清朝宫廷里造的,流传下来,像这么一块白板子,怎么也得是王爷掖腰里的了。”
老爷子说得吐沫横飞,这时候,旁边也有几个自由市场出来的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
苏鸿燕便有些着急,她确实喜欢,知道这个东西贵重,她爸收藏这个,她也是有些见识的,她觉得自己今天估计是捡漏了,生怕别人抢,但她身上钱不够,就让陆建昭一起凑,两个人凑了四十块,赶紧塞给老爷子了。
老爷子却越发拿乔了:“这位小姑娘,你要是觉得不合适,行,咱今天这买卖就不做了,你仔细考虑考虑!”
苏鸿燕一听,急了:“老爷子,这可是说好的,四十块,咱得说话算话,这是我朋友亲戚,她又当不了我的家,她说一句,关我什么事!”
陆建昭也有些无奈,看了初挽一眼,暗示她别说话。
初挽慢吞吞地道:“我恰好知道这东西来历……苏姐姐,你要听吗?”
苏鸿燕生怕她惹恼了那老爷子,忙道:“等会,你且等会吧!”
陆建昭也赶紧拽了一下初挽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了。
初挽听着,也就不说了。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他们有钱让他们花去。
等苏鸿燕交了钱,拿到了那玉牌子,她美滋滋地看着,心满意足:“回头给我爸看,我爸最喜欢玉了!”
初挽看都没看,轻描淡写地道:“那不是玉。”
陆建昭苦笑,他觉得初挽今天特别跌份:“挽挽,你不懂你就别乱说话——”
苏鸿燕倒是没恼,热情地对初挽解释道:“你摸摸就知道了,摸着跟羊油一样,特别润!那老爷子是个行家,他说得没错,这个叫做无事牌,像这种牌子,清朝那会儿怎么也得是王爷带着的,“无事”的意思是没烦心事,讨个吉利!”
初挽:“苏姐姐,这个叫硝子。”
苏鸿燕疑惑:“硝子?什么意思?这就是玉呀!”
初挽:“清朝时候,有一句话叫做硝子赛玉。”
苏鸿燕:“意思是硝子是好玉?”
初挽:“硝子货,也叫料器,就是自己烧制出来的玉器,明朝时候就开始用矿石来烧了,后来也用玻璃来仿,这个是玻璃的,这种人工烧制的,比起天然的玉当然看着更出彩儿,所以才说硝子赛玉。”
她看了一眼苏鸿燕手中的白玉牌:“这个仿得确实好,是宫廷里做的,一般硝子容易出气泡,对着光容易有三棱镜效果,这个都没有,几乎以假乱真。”
苏鸿燕懵了,她看看初挽,再看看手里的白玉牌:“不可能吧,照你这么一说,我四十块买一块玻璃?”
再是宫廷里仿的,那也是玻璃啊,四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呢,这年头正经好玉到处是,谁没事买仿制的玻璃啊!
初挽道:“玉的质感更温润,光感也比较柔和,这个硝子你仔细瞧瞧,玻化光刺眼,精光外露,温润感上欠了点,莹润里还有点浮光。或者也可以掂掂,硝子的手感比正经玉器要轻一点点。”
当然这个没手感的一般掂不出来。
苏鸿燕听着初挽说得头头是道,整个人愣在那里。
她怔怔地看着初挽,看着她那略发黄的头发,再看着她透着寒酸的衣着,呆了半晌,终于拿着手里的白玉牌,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
或许是初挽提点过的缘故,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白玉牌的光感确实有些刺眼,和往常她在她爸那里看过的其它玉不太一样。
她又掂了掂,怎么掂都觉得,这个确实轻了。
也许初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