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的暖暖和和的钻被窝?这会儿的水房人都堵死了。她要上前去理论,被顾念薇拉住了:“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她现在在上铺,要是出了点啥事儿,咱们说不清。”
钟玲玲快哭了,觉得自己格外委屈。在家里她大嫂是这个德行,咋来学校了,她还是摆脱不了她大嫂第二个呢?
顾念薇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陪你去接水去。”
江又桃揽着钟玲玲的肩膀往外头走,大家刚刚就宿舍,连外衣都没脱,冯云云跟程林芳对视一眼,两人果断也跟着出去了。
张林夕也太作了,她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照顾孕妇的,留在宿舍里,保不齐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对待张林夕这人,她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张林夕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她觉得现在的小姑娘真的不太行,太不懂得照顾老幼病残孕了。
一行人排了一个小时的队,回来的时候都快熄灯了。
大家赶紧倒水的倒水,洗漱的洗漱,今天轮到冯云云去提水,她洗完赶紧去接水,回来把暖壶往她的床底下一放,躺床上就睡着了。
张林夕睡着时总感觉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的,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破体而出一样。
张林夕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次日一早,她醒来时觉得浑身都疼,但才刚刚开学,她实在是不想请假,因为她现在怀着孕,辅导云对她的印象本来就不太好,要是她频繁的请假,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后面的毕业,就辅导员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太好。
她起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她不想去水房挤,便像前两天一样,往冯云云的床底下去摸暖壶,却发现三个水壶都是空的。
张林夕撇撇嘴,她觉得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小气了。她去水房慢悠悠的洗漱了以后,才往食堂去。江又桃她们也刚刚打上早饭,张林夕径直往她们那边去。
“宿舍长,我的饭打了吗?”张林夕摆起了笑脸。
钟玲玲还给她打饭?想啥呢?
“没有。你昨天不是嫌弃我不会打饭吗?你自己打。”钟玲玲冷声道。
张林夕往窗口看了看:“嘿,你说你咋还记仇,这早餐不就那两样吗?”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又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更不是你爸妈,我凭啥给你打饭打水,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钟玲玲想明白了,张林夕又不是她大嫂,她就是不照顾张林夕,谁会说什么?
就像江又桃说的那样,照顾她是情分,不照顾她是本分。
众目睽睽之下,张林夕觉得难堪得很,江又桃她们已经拿着饭盒走了。
她们早上起床的动静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张林夕还睁开眼睛看了她们几眼,却偏偏不起床,要等她们都走了,她才起,然后理直气壮地来饭堂跟她们要饭吃。
谁会惯着她,爱吃不吃。
张林夕最后只能憋憋屈屈的去打饭,她来得晚,都没啥好菜了。她憋憋屈屈的吃了。
到了教室,还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谁也没有搭理她,学校又不是个秘密,钟玲玲早就把她的事迹传遍了班级了,谁也不干招惹她。女生不敢,男生更不敢了。
大家下课都不往宿舍去了,能在外面多待就在外面多待,而且学校的图书馆开了,这一下,大家下课的时候也有地方去了。
图书馆天天人满为患。
上一世,张林夕也是图书馆大军中的一员,现在她不是了,她就在宿舍躺着看书。
江又桃跟傅韶华天天见面,两人连图书馆都一块儿去的,顾念薇跟徐满秋每当这种时候都很自觉地不当电灯泡。
这一天是周末,不上课,江又桃睡到中午才起来,顾念薇已经出去外面跟韩延清约会去了。
图书馆到周日也不闭馆,徐满秋已经跟同学去看书讨论去了。
钟玲玲回家了,冯云云昨天来例假,肚子疼得很厉害。这会儿躺在床上也没忘记学习。
张林夕看了她好几眼,最终没忍住:“云云,我听说你在家有个儿子呢?”
冯云云看了张林夕一眼,嗯了一声。
张林夕精神一震:“云云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也太狠心了,咋舍得把你儿子扔下的?他才多少岁啊?不到两岁吧?真是可怜。”
冯云云把自己做的书签夹在书里,坐起来:“你想说什么?”
张林夕重生前,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爱说教。
“我就是觉得你儿子蛮可怜的。要我说啊,这日子能过就过,就当是为了孩子,是不?”
冯云云对张林夕的话,讽刺一笑,然后道:“我的生活是我的,关你屁事,你有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冯云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用她生了个孩子,就要为孩子付出一切奉献一生。从小到大,她听这种话真的听得太多了。冯云云经常就在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女人生了孩子,就要为了孩子奉献,男人呢?男人却只要挣钱养家就够了。平时当妈的累死累活的带她,男人但凡带孩子出去逛一圈,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