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厂子,她们是愿意的。
说话间,就到了徐家。
徐家外面围了很多人,江又桃她们跟着徐大嘴开辟出来的道路挤到里面。
徐宝珠窝在徐老婆子的怀里哭,徐满秋站在院子中央垂着头一言不发,包括徐会计在内的徐家人或坐或站,全是壁上观。
“你个小蹄子,白眼狼!枉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买个衣裳都惦记着你,你咋对她的?啊?给你脸了是不是!”徐老婆子安慰徐宝珠时的神情有多温柔,骂徐满秋的话就有多脏。
徐老婆子是越说越来气:“你告诉我,你对你姐究竟有啥不满,你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让我看看你这白眼狼到底是咋想的。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种,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从跟徐宝珠闹开到现在,徐老婆子跟徐家人无论骂徐宝珠骂得有多难听,徐满秋都是低着头不反驳的,可当徐老婆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来。
“那你为什么不掐死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掐死我?”徐满秋听惯了徐老婆子的谩骂,像当初怎么没有掐死她,溺死她,摔死她这样的话徐满秋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有时候是徐老婆子说的,有时候是她跟徐宝珠的亲妈李银凤说的。
每次她们这么说的时候徐满秋就会想,是啊,你们为什么不掐死我呢,既然双胞胎只想要徐宝珠这个福气加身的福星,那为什么不掐死她呢,掐死她不是更好吗?
徐老婆子正在激情输出,她没想过会听到徐满秋的反问,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徐老婆子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徐家人包括围观的乡亲们都愣住了。
他们经常看到徐满秋被徐老婆子打骂,但从来没见到徐满秋反抗过。
徐老婆子愣住了,随即便是权威被挑衅的恼怒:“你个小贱蹄子,你还会还嘴了,啊,你还会还嘴了。”
她松开怀里的徐宝珠,抄起门边放着的棍子就往徐满秋冲上去。
江又桃等围观的人纷纷变了脸色,那棍子得有男人的手膀子那么粗,要是真打到人了还得了?就徐满秋那瘦弱的小身板挺得住?
江又桃想要冲出去,结果有人比她更快,江又桃收回脚步,看向冲出去拦住徐老婆子的刘满柱。
徐大嘴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冲了上去:“你咋样?打着你没?”
刘满柱是徐大嘴她男人,也是现在柳树沟的大队长。
刘满柱先伸手拍了拍徐大嘴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多年的恩爱夫妻,徐大嘴看懂了他眼神要表达的话,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刘满柱转头看向徐老婆子:“大娘,说归说,骂归骂,直接上手就过分了吧?”
刘满柱这话听得有点耳熟,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她遣徐满秋那个扫把星去洗衣服的时候江又桃也说过这种话。
徐老婆子把在江又桃那受的气强加到了刘满柱的身上:“满柱啊,你这才当上大队长几天啊,就在我面前摆起官风来了?你够格儿吗你?”
徐老婆子一直都是骄傲的。她在解放前就被卖到徐家当童养媳,但是在被卖到徐家之前,她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嫡小姐身边的丫鬟,从小就自诩高人一等。
给徐家做童养媳以后她的一身傲骨也没有改变,徐会计的爹娘十分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劲儿,徐会计也觉得她跟一般的村姑与众不同,对她极其爱护。
后来改革开放,她作为当初被以前的主家卖出去的丫鬟,她得到了县领导的一致慰问,她还被邀请在公社演讲过,演讲的主要内容就是说当年地主家庭对她们的压迫。
作为柳树沟第一个在公社演讲过的老太太,徐老婆子对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点看不上。
徐老婆子大言不惭的话让刘满柱多看了徐会计几眼,徐会计脸色大变,终于不装鹌鹑了:“你这娘们儿,在胡咧咧啥?”
徐会计朝刘满柱赔笑道:“满柱啊,你大娘老糊涂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会计干了一辈子的会计了,他胆子小,不敢在账目上做半点手脚。在罗学民跟苏长山下马以后,他跟新上任的刘满柱就处得不太好,主要就在于他胆子太小了,在大队部开会时但凡是徐满柱他们俩提出来的建议,他都想也不想的反驳。
早上他们才在部队闹过不愉快。主要问题就表现在刘家湾大队去年放干了鱼塘里的水,从别的地方大致购入了一大批鱼苗,今年光卖鱼的钱就给他们大队创下了不小的收入。
刘满柱以前也是当小组长的,对于人到中年还能当官这事儿报以了十分的热情进去,他看着刘家湾大队的人赚钱了,就想组织村里的人也去学一学,集广思议也给柳树沟的人搞点副业创创收。
徐会计刚刚听完刘满柱的话就出言反对了,他不仅反对,还给刘满柱他们泼冷水,大致意思就是别啥都跟刘家湾的人学,人家能成功是因为人家有一个特别大的河湾,先天条件就好。
他们柳树沟要啥啥没有,学了也是白学。
说实在的,他的话让刘满柱等人异常恼怒,毕竟那会儿的他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仿佛已经看到了柳树沟发展迅速的完美前景,徐会计那一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