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江又桃的心情特别的好, 回去的路上还哼着歌。
她进村的时候夏荷雨也从村子里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见到江又桃看她, 她狠狠地瞪了江又桃一眼:“你瞅啥?”
夏荷雨的这句话让江又桃想起了网络上盛行的那一个段子, 笑眯眯的反问回去:“瞅你咋地!”
江又桃变换了一下站姿, 等着夏荷雨冲过来揍她的时候反揍回去, 她可看那网络上的段子说了,在东北那嘎达,只要有这一句对话,大多数都是要打起来的。
夏荷雨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扭头走了。江又桃觉得自己戒备了个寂寞,多少有点失落。
她往村子里走,徐大嘴跟蒋四婶三人不出意外的又在村口的大柳树下纳鞋底, 看到江又桃过来立马打招呼:“油桃啊, 你这是上哪儿了啊?”
自打不上工了, 江又桃跟徐大嘴三人也有日子没见,这猛地见到吧还有点想念, 她立马凑过去, 把篮子放在脚边, 蹲着跟她们聊天:“上县城办点事儿, 你们在这儿聊啥呢?”
蒋四婶麻绳放在手里搓了搓:“说老苏家呢。哎哟, 你们可不知道啊, 这苏家现在可真是太热闹了。”蒋四婶家离苏家进, 她掌握着一手资料。
前段时间农忙,大家伙都没咋聊天, 可把蒋四婶憋坏了, 哪怕刚刚已经跟徐大嘴说了一轮了, 这会儿跟江又桃说起来依旧兴致勃勃的。
“就刚刚跑出去那叫夏荷雨的小媳妇儿,油桃你看见了吧?”蒋四婶卖个关子。
江又桃头点得像在捣蒜:“看见了看见了,哭着跑过去的,我看了她两眼她问我瞅啥,我就回了句瞅你咋地,我还以为她会冲过来打我呢,结果她一句话没说又跑了。”
张二婶嗤笑一声:“说你瞅啥,瞅你咋地就能干起来的那必定是山炮,正常人能干出这事儿来?”
山炮在东北话里可不是啥好话,大概意思江又桃是明白的,说的就是那种脑子不聪明一根筋认准的事情格外执拗还特别禁不起激的那一类人。
这一类人村里就有一个,那个叫许大山的,江又桃跟他没接触过。
蒋四婶见她俩把话题扯远了,立马就不乐意了,连忙说:“结婚第二天她不就是想离婚吗?结果被孙小娟四两拔千斤扯了个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大家伙走了以后关上门,不知道苏家说了啥,她就尖叫出声了,我们还以为苏家人打了她呢,吓得够呛,立马赶过去,结果问她,她就说是因为苏长山被下放的事儿。”
“你说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苏长山被下放的事儿她们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咋会到结婚了才让她知道?”
这事儿江又桃她们还真不知道,她们那天看完热闹回来下午愧疚上山捡蘑菇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吃瓜人,江又桃担任起了捧哏一职:“那后来呢?”
蒋四婶说:“后来就那样了呗,大家伙觉得她神经兮兮的,就回去了,接下来就秋收了,她家闹腾得很,她在家里啥也不想干,不仅不下地,还连家里的饭菜都不想做,问就是不会,把朱月梅跟孙小娟气了个半死。”
这段时间苏家的戏是一出接一出的,太多了蒋四婶有些都懒得讲了:“三天回门她就不回来了,苏阳自己回来的,结果苏阳前脚到家,夏家人后脚就把她送回来了。她搁哪儿又摔又打的,闹了不小的笑话。”
“好容易消停几天,今天又闹起来了。”蒋四婶说道这里感慨:“都说这娶媳妇儿得好好看好了,不能光看家庭,你瞅瞅这老苏家,娶的都是什么人啊。”
江又桃被蒋四婶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说话方式给弄得急死了:“四婶儿,你还没说她为啥今天闹呢。”
蒋四婶意识到自己跑题,道:“哦哦,是因为苏家要分家。”
这句话,让大柳树底下做活的老娘们都竖起了耳朵,刚刚蒋四婶说苏家的事儿可没说到这一茬儿。
徐大嘴比江又桃都急:“苏家分家,她着急啥?”
蒋四婶嘿了一声,压低声音:“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昨天回娘家走亲戚,我听我娘家侄孙子说,这夏荷雨啊,跟苏正堂有过一段!”
这一句话,直接把柳树底下的人们炸出了声来,有好几个耳朵有点背的挪了挪凳子,往蒋四婶这边靠。
徐大嘴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还有这事儿呢?那不就是侄子抢了婶子?”
徐大嘴最爱听这种带着禁忌色彩的八卦了。
张二婶一拍大腿:“那可不么。我就说那天夏荷雨管苏正堂叫正堂有点亲密,但没多想,毕竟他们是同学嘛,叫得亲密点也正常,但现在按你这么说,这事儿不简单啊!”
蒋四婶一抬眉毛:“你听我继续往下说。”
“今天苏家要分家,是苏正堂提出来的。你们也知道,自打苏长山被下放农场以后苏正平就怪起了朱月梅,打从那时候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跟朱月梅说过。”
“要我说啊,这苏正平真不是个东西。他是朱月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别说朱月梅没错,就是朱月梅有错了,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他对朱月梅不好,他那几个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