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连着筋的亲戚,日后多让姝姐儿带着柒姐儿玩玩儿,也能性子开朗些。”
施老夫人点头含笑,“公主不嫌姝姐儿粗枝大叶,两个孩子彼此做玩伴自然是好的。”
但这个婚事,先不说施老夫人肯定不能不知会施晚意就替她应承,儿媳妇好像不太乐意,她就更不能答应了。
是以施老夫人只跟长公主闲话家常,并不就婚事透出什么喜好来。
等到婆媳俩从长公主府离开,齐筝才对施老夫人道:“母亲,我让人私底下打听打听赵世子。”
“是得这样,你考虑的周全。”施老夫人笑得眼尾的褶皱都更深,状似烦恼道,“其实长公主府比姜家好,知根知底不说,赵韬那孩子脾性软和,欺负不了二娘。”
施老夫人甚至隐隐以为,她家二娘现如今若是嫁给赵韬,指不定要拿捏人家的。
这么想着,施老夫人耐不住,便要去施晚意的宅子。
齐筝还有府务要料理,送老太太到施晚意那儿,就先回了施家。
施晚意正让人收拾行礼准备去庄子上耍,婢女们忙忙叨叨,阵仗像是要搬家一样。
施老夫人忽然过来,见到她这儿忙乱的样子,一问得知她是要去庄子玩儿,霎时无语,“这头还议着婚呢,你还有心思玩儿?”
施晚意方才转悠的热,一停下来,有些出汗,拿着柄团扇边扇边笑道:“有什么要紧的,我又不急嫁,没道理为了旁人影响我的心情,若我心情不好,更说明嫁不得。”
这话有道理,又有些歪。
施老夫人一时没有合适的话与她分辨,干脆不回,转而跟她分析起两家的利弊。
各有各的好和不好,话中遗憾,不能两全。
施晚意给老太太倒了杯茶,然后啜着茶水听完,才问:“我好歹是个有钱的小寡妇,就没有别家有意吗?何必非在这两家里比较?”
施老夫人可没瞧出她唯恐不乱的坏心眼儿,念叨一句“少有家世人品比两家郎君好的了吧”,下一句又道:“是嘞,婚事哪能急,我和你长嫂多给你掌掌眼。”
施老夫人坐不住,又风风火火地要走。
施晚意留她住下,老太太不愿意,施晚意只得命人备马车,送她回去。
宅门前,施晚意笑盈盈地挥着帕子目送马车离去,心道:挑吧,肯定挑花眼。
不过……
施晚意眼一转,笑意变浓,转身进宅子里,就直奔她的书房,正儿八经地给姜屿写了一封“报信儿”的信。
她可乖巧了。
然而姜屿收到信,却是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乖巧。
他也有几日没见到施晚意,便踏着月色,出现在施晚意花园的水榭中。
等着施晚意来与他相会的功夫,姜屿从袖中取出几样东西,放置在方几上。
而后,他安然地望着水面上的月影,没有一丝等待的急躁。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偶尔还掺杂着清脆的碰撞声,姜屿方才侧头,望向声音来处。
施晚意一手提着两壶酒,一手拎着个食盒。
水榭的白纱飞扬而起,清逸的郎君与她对视,施晚意被美色迷心迷眼,又忍不住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忍俊不禁地举起酒壶,冲他摆了摆手。
她惯常是这样明快的模样,姜屿嘴角笑意更显,起身出了水榭,欲接过来。
施晚意摇头,下巴冲水榭抬了抬,毫不客气地支使人,“姜大人,将那些白纱挽起来呗,大半夜的,有点儿阴森。”
姜屿仍旧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和酒,一身正气道:“本官阳气重,镇得住。”
施晚意挑眉,跟在他后头,踩着他的影子戏谑道:“我怎么觉得,方才瞧见艳鬼了呢?”
“艳鬼”姜屿并不接她的玩笑,放下食盒,没有立即取出来,而是转身正色道:“坐下。”
施晚意顺着他的话,乖乖坐在软垫上,兴趣盎然地等姜大人“指教”。
姜屿瞧一眼她的衣衫,不单薄,便去挽纱幔,晾着她。
施晚意手肘支在方几上,托着下巴,视线划过姜大人的劲瘦的腰身,又想起他穿军服的样子。
目光过于专注、火热,姜屿根本无法忽视。
但他仍若未觉一般,只不经意似的侧身,露出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挽纱幔系绳结。
修长的手指自上而下地划过白纱,像是抚过不存在的腰,又优雅地捏着细绳,缓慢而撩人地打结,系上。
施晚意下意识想到那次姜屿为她系香包,不自觉地绷紧腰,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修长的手。
这哪里是挽纱,分明是撩拨。
施晚意眼里的馋极明显。
姜屿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转移,挽好所有的纱幔,便垂下手,宽袖垂落,瞬间遮住了手。
施晚意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身影走近,想着他们如今这样的关系,摸摸手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便挨挨蹭蹭地靠过去,打算揩几分油。
然姜屿目光疏淡,声音清冽道:“坐好。”
不准她触碰他。
施晚意:“……”
美色当前,她当然不可能听话,还要过去歪缠。
姜屿食指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