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其用意,需得查清楚。”
庄含点头,总结了一句:“那陆仁也是狡猾。”
确实狡猾,不过姜屿更在意的是,“万一此事传开,魏元丰定会恼恨陆家,尤其是二娘,需抢得先机……”
庄含若有所思。
之后的日子,姜屿事忙,并无许多空闲,加上他也不想逼施晚意太过,便没有再去突然袭击。
施晚意很是清闲了些日子,便到了三房小儿子的满月宴。
老戚氏仍然说要办,还多提了一句陆芮的婚事,让她上心些。
施晚意不止答应,还提出:戚春竹出月子之后,便与祝婉君和陆芮一起管家。
满府都摸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意图,尤其是知道她和府里矛盾的人,极不解。
三房,戚春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喜气洋洋,浑身都轻快,巴不得早点儿掺和进管家。
祝婉君没再胡乱猜疑,直接来到东院。
施晚意坐在庭中,正做绢花玩儿。
祝婉君瞧她如此悠闲,莫名有种她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从没有过长嫂这样的闲情逸致。
难道是天生的劳碌命?
祝婉君嘴角抽动,向长嫂行礼问好。
“猜到你要来。”施晚意捏着绢花随意一指,“坐。”
祝婉君看一眼她手中那朵张牙舞爪的绢花成品,很快便又移开眼,“大嫂,知道我要来?”
施晚意取了根线,边串珠子边道:“为三房管家的事吧。”
祝婉君承认,“是,大嫂,如今府里,老太太不管事,您让陆芮学管家也就罢了,她早晚会嫁出去,三房……”
施晚意不小心扎到手指,“嘶”了一声。
祝婉君顿了顿,关心道:“大嫂,没事吧?”
“没事。”
施晚意挤了挤手指,连个小血珠都没挤出来。
祝婉君便继续道:“三弟妹那性子,又和老太太、陆芮亲近,恐怕不会消停。”
施晚意没回应她此言,反倒问:“二弟将来打算外放吗?”
“是有这个打算。”祝婉君斟酌片刻,实话实说道,“大嫂也知道,府里对我们不重视,外放做些政绩,未尝不是另一条稳妥的出路。”
“若是外放,东调西调,十年八年在外面都有可能。”
祝婉君缓慢道:“是。”
“夫妻结伴,孩子也要带在身边才行。”施晚意想起陆姝,“你和二弟言传身教,孩子教养总不会差了,二房的几个孩子,性子有些拘谨,出去许是会好些。”
祝婉君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些,想着丈夫的话,便直接问出来。
施晚意浅笑,“我想分家,二弟和二弟妹应是支持我的吧?”
“分……”祝婉君惊呼到一半,捂住嘴,放下后低声惊讶地问,“分家??!大嫂为何……”
施晚意很平静,“你不想当家做主吗?”
祝婉君犹疑。
他们是想过,可如今施晚意不管事,她在陆家权力颇大,而且侍郎府和一个小官宅邸,孰高孰低,不容易取舍。
施晚意却道:“我是一定要分家的。”
祝婉君心慌,实在担心,“能成吗?父亲老夫人尚在……”
“这是我的事,你们只要配合便是,况且……”施晚意穿好一串珠子,往绢花上比划,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瞒你,我不打算一直留在陆家,我分家,和将来老太太分家,指缝里漏点便分你们出去,可是大有区别。”
“你们支持我,和不支持我,分家又有区别。”
祝婉君一惊之后,便有种尘埃落定之感,选什么几乎不必多想。
“大嫂需要我做什么?”
“眼下不是就有吗?”施晚意把玩着绢花,笑道,“三弟妹管家,二房和三房闹起来,我呢,会不偏不倚的。”
言外之意,搅浑水。
祝婉君缓慢却重重地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