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还揽着她,轻轻掂了掂,才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重了些,怪不得这么软。”
像个登徒子。
施晚意背紧密地靠着姜屿的胸膛,咬着银牙叫破,“姜屿。”
“是我。”
这是她叫的第一声名字。
姜屿喑哑,别样地勾人,“是我……”
气息吹在施晚意后颈,那里几乎透明的细小汗毛不禁立起。
姜屿看着那可怜的绒毛轻笑。
身后有轻响。
姜屿耳朵一动,侧头,冷淡的眼神瞥向身后。
是施晚意的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吓住,可还是忠心地继续靠近,“娘子……”
施晚意听到声音,才想起还有她的婢女。
她没那么厚脸皮,便眼神示意两人“没事”。
这里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别人,施晚意也不想教人看见她和姜屿这样亲密,便抢先反咬一口:“姜屿,你如此蒙骗我,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松开我。”
姜屿从容道,“二娘,你我半斤八两,你忘了吗?你告诉我你姓燕。”
“我是女子,在外有些隐藏也是为安全,你呢?”施晚意强词夺理,“你若是个君子,为何不将真实姓名据实已告?”
姜屿轻笑出声,“温香软玉在怀,二娘竟然还指望我是君子?”
随即,他故作讶然,“你与我共入罗帷时,难道真的觉得我是君子?”
谁和他共入罗帷?最怕流氓有文化,施晚意无言以对,气骂:“你不要脸。”
野兽捕猎,总是会咬住猎物的后颈,压住它,教它再挣脱不得。
姜屿看着她露在外的一截颈子,语气狎昵甚至有几分轻薄,“还有更不要脸的……”
施晚意:“……”
人不要脸,堪称无敌。
施晚意有所顾忌,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只能暂且服软,“别在这儿,去别处说话。”
姜屿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纵容地答应:“好。”
但他没有放开施晚意,直接抱着她走出槐树后。
刚才好歹还有棵槐树挡着,现在但凡有个人,都得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施晚意心都要跳出来了,紧张、警惕地打量着周遭。
等到姜屿踏上木栈桥,施晚意一滞。
好嘛,她竟然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
他们两人进入水榭后,几个护卫方才从几个方向汇向木栈桥入口,两个护卫暂且带离施晚意的婢女,其他护卫便守在附近,以防万一。
水榭里,入口处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旁,皆摆着两盆小型盆景。
现如今,右侧的盆景在靠椅上,施晚意坐在本来放盆景的方几上,与姜屿面对面,四目相对。
姜屿好整以暇,“二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施晚意膝盖在他腰侧,十分没有安全感,又向后蹭了蹭,背紧贴着柱子,依旧没能拉开距离。
她恨不得变成一张纸片,糊在上头。
可惜,不可能。
施晚意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说半斤八两,也有道理,我们就算扯平了,日后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姜屿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打断,想听她这红唇里能说出多没有心的话来。
施晚意教他这么看着,像是被看透了似的,越来越虚,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姜屿盯着那一抹朱色,视线蓦地灼热,清越的声音低沉下来,“说完了?”
“我……”
她刚吐出一个音节,姜屿便压下去。
施晚意推他。
姜屿便抓住她的手,按压在她身侧。
施晚意挣扎,姜屿也逗弄似的由着她。
两人的手纠缠追逐,鼓弄得纱幔一起一伏,不断颤动。
忽地,施晚意的手停住,眼睛也瞪圆。
岸上,由远及近地响起一群少女无忧无忧的、银铃般的谈笑声。
越来越近……
几乎就在她身后。
“水榭里有人吗?”
“看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我们要不要上去坐坐?”
……
外面那几个单纯的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绝对无法想象,水榭里两个成年男女做着多不纯洁的事儿。
施晚意不知道姜屿命人在周围把风,不会真的让人上来打扰。
一面是小娘子们无知无觉地说话声,一面是贪求无厌的含糊不清,两种声音绞结,清晰地入耳。
隐秘的,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太刺激了……
刺激得人都快麻了。
明明只是亲亲,可施晚意只要一想到她们会进来,会发现两人的事,便脚趾蜷缩。
想要合紧膝盖,没能成功。
脑袋里一片浆糊。
实在受|不住,施晚意两只手死死地攥着他结实的手臂,声带哭腔,压抑地骂:“你怎么这么疯!”
“这便疯了?”姜屿浑身的热|血都在燃烧,眼中的光热烈而慑人,“哭了吗?”
他绝对舍不得她伤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