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豪情万丈是少年,无忧无虑也是少年,无追忆,不后悔。
大公主在百花阁备了宴席,外阁教人随意取食瓜果茶点,内阁则是专门为各家夫人闲坐闲聊。
内阁又分里外间,外间是些品级稍低的夫人,不过也都有三四品,随意落座,与相熟的人闲聊。
施晚意和施春浓带着陆芮进来,众女眷或长或短地投以目光。
其中,有与施春浓相识的夫人,还有早晨与她偶遇的两家。
施晚意只听说过京中那些名声响亮的家族名头,此间这些女眷,她几乎都不认识,唯有吏部常尚书夫人她有印象。
施晚意便只能跟着姐姐施春浓,听她介绍,一路寒暄,才走到里间。
此时亦是初夏,里间三面墙全都敞开,光线极佳,暖和的同时能直接一览周遭景致。
主座不是大公主,而是一位雍容华贵、神情严肃的中年妇人,身边靠着个三四岁大明显怕生的女童。
大公主和另一个年纪更轻、温婉尊贵女子坐在她左右。
施晚意心念一转,便确定,首座的是平城长公主。
另一位,应该是二公主秦安。
平城长公主是启帝亲妹,施太后的幼女,金枝玉叶中的金枝玉叶。
她当年出嫁乃是为联姻而嫁给了北境势力极大的赵家继承人,夫妻感情不好,驸马另有侍妾,长公主当年也都为了陛下的大业忍耐下来。
待到启帝建朝,她便彻底常住在公主府,若非为了世子,都不会理赵家。
她身边的女童,应是她的孙女,出生没多久便没了母亲。
二公主秦安去年初由启帝赐婚,招新科探花郎为驸马,据说婚后两人琴瑟和鸣。
除三位公主,里间还有几位贵夫人。
柳皇后娘家的嫂子柳夫人,夫君任京兆府牧的姬夫人,还有与施家有亲的忠国公世子夫人和平南侯夫人。
忠国公世子夫人是长嫂齐筝的长嫂,平南侯夫人则是施翊的岳母,姬夫人是方既清上官的家眷。
算下来,整个里间的人,都跟施家沾亲带故。
施晚意和施春浓姐妹俩坦然自若地与众人见礼。
陆芮在两人身后,略有些局促不安,好在并没有出错。
大公主熟稔地招呼施家姐妹过去说话。
施春浓大大方方地过去,落座。
施晚意笑着指指身后的陆芮,“殿下,年轻姑娘待在这儿恐怕胆战心惊,让她出去玩儿吧。”
大公主笑嗔:“我们是能吃人不成?值当你巴巴地讨话。”
施晚意笑笑,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给自己营造好形象。
大公主摆摆手,“知道你是好嫂子,去便是。”
施晚意道谢,请示过大公主,便带着陆芮直接从旁侧出去,也没交代什么,只示意她那两个陪嫁婢女跟着陆芮。
她们还在一群贵人的视线范围内,陆芮没有露出任何不满,乖乖地离开。
施晚意再次回到室内,本想坐在姐姐身边,但一抬眼就见二公主坐在姐姐旁边,亲亲热热地说话。
施春浓另一侧没有空座。
“施二表姐,我许久未见到施大姐姐,想与施大姐姐说说话。”二公主态度看起来很亲近,柔声道,“姑姑说了,今日没有座次,随意坐便可,不若你去我方才的位置坐,正好与姑姑和大姐姐叙叙旧。”
二表姐,大姐姐,熟远熟近,清楚明白。
施晚意的记忆瞬间浮现。
二公主小的时候就喜欢施春浓,起初一直叫表姐,后来见到原身,才改口这么叫。
而且,二公主常因为施春浓对她表现出不满,现下一想,难不成是……嫌弃一个软包子白占着个威风的虎姐?
而二公主见她不说话,更加靠近施春浓,还挽上施春浓的手臂,语气软和地问:“施二表姐,好些年未见,可是与我生疏了?”
施春浓不乐意二公主欺负施晚意,皱眉轻声道:“别闹。”
二公主顿时露出一副伤心的神色,缓慢地滑下手,幽幽道:“施大姐姐一贯如此偏心……”
施晚意:“……”
这熟悉的茶味儿。
以前施春浓在太后身边,原身被抢姐姐,都是置气回家,能憋个三月半载不出门,白便宜了二公主。
现在……
要强的女人绝对不能输。
施晚意露出个极大度的笑,温柔包容地劝说施春浓,“阿姐,无妨,咱们是亲姐妹,二公主难得见你,你陪陪她。”
一句话,又划开了亲疏。
二公主笑容微僵,看向施晚意的眼神隐隐露出些意外。
施晚意笑得越发无害。
两个人多年未见,一见面就暗暗较劲儿。
施春浓面无表情地处在温柔的刀光剑影中间,等她们自己盘出结果。
二公主今年二十,还未生育,施晚意脸圆起来,面相上看,年纪比温婉的二公主还小一点。
在座都是长者,瞧着她们闹着玩儿,皆是一脸慈祥。
连长公主那张严肃的脸上,都露出些许笑意。她身边的小姑娘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她们。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