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书了。”
“哦,我记得呢。”
施晚意一脸的不在乎,抬脚往三院走。
陆姝气恼,跟在她身后重重地跺脚,这才注意到她襦裙下摆脏了,而且侧后那里有一团小小的印记。
像是什么抓出来的。
陆姝伸出手,比了一下,就是差不多的大小和印记。
“!!!”
高门随侍多,如果不是施晚意允许,很难有人能近身。
陆姝气鼓鼓,又压着瘪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很有礼貌的问话:“母亲,你让别家的小孩子拉你的裙摆了?”
施晚意微微点头,步摇轻轻晃动。
陆姝在使劲儿瞪她的后背。
施晚意走到房门前,蓦地转身。
陆姝猝不及防,直接撞在她腿上。
施晚意挑眉,“姝姐儿你这么想亲近我?”
陆姝:“……是你忽然停下。”
只是微微脸红,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荏。
施晚意道:“明日应是个好天气,通知你一声,我带你们去瞧那金吾卫参将。”
陆姝霎时一喜,“真的?!我这就去跟阿弟说!”
她的疑问不是怀疑,就是一句应声,当即便什么不高兴都忘了,转身就跑。
但她跑出去没几步,又哒哒跑回来,板板正正地行了个礼,才又倏地跑远。
比刚才跑得更快。
施晚意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
第二日,施晚意照旧没早起。
陆姝、陆一钊等在二院的偏房,陆姝耐不住性子,走来走去,陆一钊拿着一本书,同样一反常态地看不进去。
“阿姐,你别转了。”
陆姝没停,嘟囔:“她怎么什么时候都睡得着?”
陆一钊实在看不进书,放下书册。
陆姝突然趴到桌上,问他:“不如再劝劝丁姨娘,一起去相看?她不会管得。”
陆一钊摇头,“姨娘不想惹夫人不喜,我们看看便好。”
“丁姨娘是书香门第,万一不喜欢粗人呢?万一我们看不出好坏呢?万一……”
陆一钊再次摇头,“姨娘没有要求,只要人品好,粗人也无妨。”
陆姝歪头,“我以为……”
她以为丁姨娘一身书卷气,又有几分清冷忧郁,该是跟儒雅的读书人更般配。
陆一钊知晓她要说什么,垂下头没有多言语。
有些事情,陆姝不了解,丁姨娘却没瞒他。
若是当年,陆家不是以“醉酒失态”解释,而是将责任全都推到姨娘身上,说她“蓄意勾引”,他的身份在京城恐怕更尴尬。
这一切都是始于他的生父,陆仁。
读书,不代表便是品德高尚的君子。
也有可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晚些时候,陆姝终于听到施晚意院子的动静变大,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甚至没用施晚意吩咐,便习以为常地帮她穿衣服,给她端茶倒水夹菜。
习惯的养成,在陆姝身上竟然只用了半个月。
施晚意含笑享受完女儿的贴身孝顺,吃完早膳也没惹人着急,直接吩咐下人准备出门。
她没看见丁姨娘,也不过问,直奔目的地——金吾卫校场对面的茶馆二楼。
这是她让人提前踩好的地方,视野绝佳,能直接看到校场上操练的金吾卫。
稍微有一点点距离,不过这个距离恰到好处,能够看得清,又不至于被发现。
施晚意提前让人订好了雅间,待到上了茶,便推开窗,向校场看去。
京城的金吾卫,不算下属各坊武侯铺,约莫有一千六百余人,除去在外巡逻的,轮值休沐的,此时校场上依旧有三四百人。
现下已接近中午,天气渐热,寻常人可能还觉得初春凉,可金吾卫非一般卫兵,个个都是精兵,健壮威武,不畏春寒,操练时几乎都已经穿上单薄的金吾卫军服。
有些格外火热的,甚至打着赤膊……
他们操练,全都是实打实地肉搏,招招式式都非只为好看的花架子。
尤其施晚意打听到,姜家的那位金吾卫将军每月底都会亲自检阅金吾卫操练,但凡有哪个因懈怠而退步,定然要受到处置。
所以这一天,他们异常勇猛。
野兽一般奋力厮杀,凶猛地嘶吼、咆哮……
矫健的身姿,
虬结的肌肉,
精悍的腰身,
结实的大腿,
连油亮的薄汗附着在每一寸肌肉上,都带着十足的张力与野性。
整个校场,充满荷尔蒙的味道。
施晚意今日多此一举地带了柄团扇,遮在脸前,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眸,笑眯眯地看着大片的美景。
她只是看看,没打算发展。
可她有一双着实优越的眼睛,能够清晰地发现每一种美。
这校场上哪里是一群男人,是一众普度众生的男菩萨才对。
而陆姝拉着陆一钊,趴在她对面的位置,举着名册上的画像左右张望。
许久过后,陆姝茫然地问:“那么多人,哪一个是?”
陆一钊也没办法从这么多人里准确地分辨出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