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梅花瓣上点了一下,看着花瓣颤动,勾起嘴角,凉凉地说:“我是要她入我姜家门的,岂会让她轻易得逞、不知珍惜?”
庄含呵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姜屿揪着花瓣,轻轻扯动,就像扯施晚意的脸颊,他记仇了。
而施晚意之所以没亲自带姜屿去宅子,是因为祝婉君动了点胎气。
她月份大了,没什么大碍,但施晚意这个名义上的管家夫人、长嫂,得亲自过去二房探望。
约莫也就一个月左右未见,祝婉君脸色苍白地卧在床榻上,见到她便要起身问好。
还有二房的三个孩子,也都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
施晚意抬手阻止了祝婉君起身的动作,又让三个孩子起来,然后便关心道:“二弟妹,肚子可还难受?”
祝婉君摇摇头,“喝过药便好些了,麻烦大嫂了。”
“无妨,左右我也无事。”
施晚意看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这位二弟妹不敢忤逆老夫人,是有些心眼,可她是真有自己的计较,府里热闹不断,也老老实实窝在院子里养胎。
对比起来,另一位孕妇就有些过于“活泼”了。
施晚意像模像样地叮嘱:“二弟妹,快生了,若是身体允许,便多走动走动。”
不过她转眼一看二房的三个孩子,又道:“你比我有经验,二弟妹随便听听便是。”
祝婉君比上一次见,更加客气,诚恳道谢。
施晚意不以为意,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二房的女儿陆妧身上。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玲珑可爱,腼腆一笑,教人心都化了。
她当时还认错了女儿,若陆姝不是那个讨嫌的性儿,是这个模样,她断断舍不得欺负。
施晚意轻声细语道:“妧姐儿,我没记错,你生辰要到了吧?”
陆妧害羞地点头,软糯地回答:“大伯母,我是二十三的生辰。”
施晚意一听,招招手,叫她到跟前,捏着小姑娘的手问:“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跟我说,我送你个生辰礼。”
祝婉君道:“真好教大嫂为她一个孩子破费。”
“我可没问你,问得是妧姐儿。”施晚意笑容柔和地望着陆妧精致的小脸,“也不见得是东西,有什么想干的事儿,也可与我说,我允你。”
陆妧转头望向母亲。
祝婉君宠溺道:“既是如此,便与你大伯母说说,不可太过分。”
陆妧眼里霎时光彩闪耀,期望地看着施晚意,小声问:“姝姐儿说,您要带她去马场玩儿,可以带我和弟弟们吗?”
语气里颇多羡慕。
连那两个小子也是双眼亮晶晶的。
施晚意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去的时候,带着你们姐弟。”
三个孩子全都喜笑颜开,脆生生的道谢。
施晚意终于感受到了两分幼崽的可爱,笑眯眯地多坐了好一会儿,临走前还让陆妧无事便去她院里玩儿,听到小姑娘软软的答应,瞧着天儿都更蓝了。
至于姜屿,再是珍馐美味,总不能日日吃不是?
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也能让人欢喜。
而她心情好,陆姝却不高兴了。
母女俩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不主动跟施晚意说话,施晚意问她什么,她也惜字如金,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施晚意不是祝婉君那样慈爱的母亲,心又大,完全没多想,满眼都是桌上的菜。
陆姝看施晚意根本不关注她,就要摔筷子,可又想起什么,胖手紧紧捏着筷子,气鼓鼓地瞪她。
施晚意再没发现,就是眼睛不好了,稀奇道:“你竟然学会控制脾气了。”
不是该关心关心她为什么生气吗?陆姝鼓起的气儿泄掉一半。
施晚意就是不问,专心吃菜。
陆姝憋了好一会儿,憋不住,控诉:“为什么要答应带妧姐儿他们一起去马场?”
“他们与你说了?”施晚意随口道,“妧姐儿生辰,我便答应了。”
陆姝胸膛起伏,脸上紧绷,良久,“啪”地放下筷子,“那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她说完就跑出去。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这么闹脾气,施晚意一时也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就因为我要带妧姐儿他们?”
宋婆子若有所思,片刻后对她猜测道:“许是在意您了,就格外想要您的重视和特殊对待。”
施晚意一琢磨,有道理。
可答应都答应了,总不能对二房的三个孩子反悔。
那就得弥补一二。
于是施晚意给陆姝精心挑选了一只英俊的驴子,让她学骑马时可以在一众小马驹里出类拔萃。
她又搜罗了好些美人图,送到宅子给姜屿,一来表歉意,二来投其所好。
而收到礼物的陆姝和姜屿:“……”
重视是重视,只是重视的方向和行径太具有施晚意的个人色彩,促狭的教人无言以对。
陆姝不喜欢驴子,姜屿也不喜欢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