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后不同朝为官的话,或许就不会再打交道了。
不过,要是他有心,某生员也入得了他的眼的话,来往个几回,收为亲弟子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卫景平没有这个奢望,他早早就想好了,下一步他会进府学里念书,还是和在白鹭书院一样,老师怎么教,他就怎么学,至于刻意去认什么名师,他毫不介意。
活过一世的他在读书的道路上相信一句话:生源最重要,悟性最关键,勤奋决定了你行亦或是不行,其他的嘛都是扯淡。
他这么想的时候,周元礼端着一杯酒站在不远处,微微晃了晃手腕,脸上带着浅浅的期许,眸光雪亮地恰好朝卫景平看过来,气派尤为斯文儒雅:“过了今日,你们都该陆续回乡去了吧?”
秀才们纷纷道是。
周元礼轻笑着道:“诸位这次牛刀小试考取了功名,来年乡试一中就是真正的衣锦还乡了。”
徐泓给周元礼敬了一杯酒,殷勤之意昭然若揭,连江一枫这样的迂腐的人都能看出他想拜师的意图来,卫景平心中丝毫没有波澜,人各有志,没有谁对谁错的,走自己的路坚持初心就好。
席间,周元礼状似不经意地走到卫景平身边,说道:“想来美彦口中的‘卫四’就是你了。”
起初誊录的试卷判完,揭开糊名,他瞧见“卫景平”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熟,回想起来,这孩子竟是从他那个逆子周美彦口中听说的,是姚春山在甘州府上林县的收的学生。
卫景平心中急剧一震:“……”
周美彦。
这小子他记得啊,那眼前的周大人是他老子?!
这父子俩的差距无论是从形貌还是气质上,有一丢丢大啊。
“正是学生。”卫景平板正地回道。
周元礼并未多问他什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到温之雨处去了。
许是他二人话太投机,卫景平时不时往那边瞄一眼,直到宴席快结束,他们还相谈甚欢。
散席时,周元礼和孔道襄对每位前来赴宴的士子都有书相赠,卫景平得了一本当朝前首辅写的《洛川游记》,徐泓拿了本《时文精选》,似乎是随机的,但似乎又是刻意安排好的。
后来听说周元礼是个不爱在秀才堆里挑学生的,徐泓的打算自然就落了空,回来的路上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忽然像锯了嘴的葫芦那般一直沉默,还是流露出一丝失意。
分道扬镳的时候,他才勉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不服气地道:“我就不知我究竟哪里比你差了。”
怎么他就入不了周元礼的眼呢。
“徐兄这话可叫我无地自容了,”卫景平打着哈哈:“要真论起来,我比你年轻英俊一点点算不算……”
“哈哈哈哈,”徐泓爽朗地笑起来:“唉,我真是惭愧。”
卫景平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咱们就此别过,乡试之后再叙吧。”
两年后的乡试,还是要在考号里面见的。
不对,这不是回去之后不久就要去府学报到了吗?要命,要和这人精正式成为同窗了。
晏升也要收拾包袱回乡去了,临别的时候,他一下子红了双眼:“卫四,我才不会次次都像这回这样倒霉仅中个孙山末名次,我下回一定要考中甲科头几名。”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不够勤奋,心浮气躁,经义又治得不深没考进甲科,就一口咬死了是时运不济。
“嗯,我信你。”卫景平没再说过多的话了,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很矫情。
……
回去的路上,卫景平和卫景川骑马并行。
他道:“下个月初六就是二哥十六岁的生日了,也不知道他给家里写过信没有。”
以及在京城过得怎样。
现在一提年龄卫景川就紧张:“老四……是不是又有谁要给二哥说亲?二哥他……不娶的。”
卫景平:“……”
原来恐婚族这么早就有了。
“没有,没有,”卫景平连忙否认:“我就是有点想二哥了。”
“二哥离开家之前说,”卫景川激昂地说道:“他说他不信,凭着一身本事在京城混不出人样儿的。”
卫景平:“……”
淘气的男孩儿长大了多半有出息,他信他二哥能混出来。
“老四,你说,京城里的带刀侍卫,”卫景川又问他:“咱二哥能做得上吗?”
卫景平神情一僵:“……”
“是不是很威风,”卫景川自豪地道:“听说侍卫……营当差的,立了功……以后能到御前当带刀侍卫,你说,等以后我们见到二……哥的时候,他会不会穿……”
穿侍卫的绯色袍子,束镀金腰带,一手执戟乘马,另一手执缨前行。
卫景平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也许吧。”
京城有那么容易混出头吗。
“打仗亲……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卫景川说道:“二哥非去不可,难道以后让你一个人去京……城做官吗?咱家又没有根基,你没个人帮衬可……可不行,”他挠了挠头道:“都怪我读书不行……”
几个字学了忘忘了学,来来回回大半个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