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值钱,但最好再放两年。”
骆晋风奇怪道:“为什么?”
薛宜宁回道:“兰芳公子画兰好,但此后朝廷会大力追捧江天水的兰花,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兰芳公子的画几年后就会无人闻津。”
骆晋风不明所以,骆晋云看一眼薛宜宁,缓缓道:“兰芳公子就是前越平南王世子裴隽。”
骆晋风这才恍然大悟:“是他?”
随后惊讶道:“那这裴隽倒也不凡,武能施下安定门之计,文能画兰花,听说长得还貌若潘安。”
薛宜宁默然不语。
平南王战死后,幽州兵一路攻入京城,在城门下与朝廷展开最后的厮杀。
攻城足足月余后,守安定门的裴氏武将苦撑不住,摇旗投降。
幽州兵带军将领赵文远喜极,在城门开后带兵进城,没想到这竟是诈降,就在赵文远策马进入城门那一刻,城门陡然落下,将赵文远关在了城内。
后来,赵文远被斩,守城官兵狂欢,士气大振,继续坚守城门两个月,直到骆晋云带兵从另一处城门攻入。
在安定门中被杀的赵文远正是幽州节度使、当今皇上的长子,如今已被追封靖王。
而设下诈降之计的,便是白面书生、平南王世子裴隽。
所以城破之后,皇上下令全城捉拿裴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裴隽成功逃走,皇上一时间无可奈何,但他的画,是一定不会被认可的,甚至极有可能成为禁物。
相反,以前屈居第二的江天水,朝廷会大力将他捧上画兰第一人的地位,以盖过兰芳公子曾经的风头。
“听你这意思,对他十分佩服?”骆晋云轻飘飘道。
骆晋风连忙摇头,“没有,当然没有,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骆晋云轻哼一声,沉声道:“随口一说,当心祸从口出。”
骆晋风连连讪笑:“明白了,我就看都是自己人,随便说两句。”
骆晋云不再说他,薛宜宁则是一惯的沉默不语。
似乎是有意转换话题,骆晋风问兄长:“这两天天气好,锁儿想去白云山放纸鸢,大哥有没有空,一起去?顺便打个猎什么的。”
“没空。”骆晋云回。
“怎么就没空了,不就军机阁那些事,还有……”话到一半,骆晋风停了下来,这才想起大哥的确没空,要迎小嫂子进门了,新婚燕尔的,肯定是没空。
想到嫂嫂帮自己看了这半天画,自己刚才还失言,骆晋风有些过意不去,特地说道:“要是现在忙,那就过几天,嫂嫂想必对白云山熟悉,不如让嫂嫂带我们去逛逛。”
他知道大哥从未带嫂嫂出游过,以前没有,以后也别想,正好他这么一邀约,到时一起出门,也让大哥陪嫂嫂一回,算是还她今天的情。
骆晋云未说话,薛宜宁看向他,温声道:“等你大哥什么时候得空再说吧,只是我多半是去不了的,若我们都出门了,母亲一人在家怎么办?”
骆晋风正要说有丫鬟侍候着就行了,还没开口,门外传来长生的声音道:“将军,肖将军求见。”
“请进来。”骆晋云回。
骆晋风意外道:“肖将军这会儿过来,难道是有公事了?怎么还找到了家里。”
话音落,外面已传来肖放的声音:“元毅,元毅?赶紧的,要事!”
肖放官职比骆晋云小,年龄却比他大一些,两人情谊深,所以以字相称。
骆晋云自书桌前起身,薛宜宁也起身,低声道:“夫君忙着,我先回去了。”
骆晋风也收拾着自己的字画与她一起离开,开门时,肖放已到了书房门前,一手捂着腰侧,微愣之后朝薛宜宁与骆晋风问好。
薛宜宁还没开口,骆晋风便惊道:“肖大哥受伤了?”
肖放随意道:“没事,皮外伤!”
骆晋云自房内出来,和他道:“怎么弄的,没包扎完再来?什么事?”
肖放立刻道:“快抓到了,可他逃到长春街附近了,得你出搜捕文书和调令。”
“是么,那我现在去军机阁,你赶紧去包扎。”骆晋云回。
薛宜宁和骆晋风一同离开,在走出几步后,便听到后面骆晋云问肖放:“怎么如此大意?”
肖放回:“没料到,我以为他武器是手上那只匕首,哪里想到丢了匕首,竟还有个像爪子的玩意儿,被挠了。”
“是金刚虎爪,若被挠的是脖子,你便没命了。”骆晋云说。
“别说,他轻功不错,还真难下手。”
……
薛宜宁已与骆晋风走出和正堂,骆晋风朝她道别,她一人往金福院而去。
不由自主紧张地攥起手,让自己一下一下呼吸,维持平稳的步态。
可做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她的呼吸越来越紧,几乎要晕厥过去。
骆晋云说的对,那武器就是金刚虎爪。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裴隽告诉她的,因为那是戚进的独门武器。
这武器用的人极少,她几乎就能肯定,那个马上要被抓到的人是戚进。
肖放说的是“他”,而不是“他们”,所以被抓到行踪、追到长春街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