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声说,“就是之前通义伯家的女婿。”
“噢噢噢,那我晓得了,通义伯也是个好人,怎地摊上这样一个女婿,幸好后来通义伯家的娘子跟这人和离了,不过宋秉兼不是跟通义伯家的娘子都和离两年了吗?怎么还被人打了?难不成是通义伯做的?真打残了?这人也是心思不正,没点本事,就会虐杀野猫野狗跟那些小动物,被打残也是活该。”
宋秉兼本身只是个落魄户,在京城除了街坊领居认得他,其他人听都没听过。
但通义伯不一样,通义伯虽然只是个伯爵。
通义伯家中也没什么人在朝做官,只继承爵位,所以在权势遍地的京城,通义伯家其实不怎么起眼。
但让京城百姓记得他的原因还是三年前的一件事情。
三年前,汉东王的人在集市上想要掠走一个小娘子,当时就是被路过的通义伯给瞧见,将那些人揍了,把人给救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汉东王不自然不会放过通义伯,随便找了个缘由就让官府的人把通义伯给抓了。
后来不少人去为通义伯求情,太后眼看着事情闹得太大,怕激起民愤,才让官府的人把通义伯给放了,让汉东王收敛些。
之后通义伯一家在京城的日子的确不怎么好过,也正因为这事儿,通义伯一家才被京城里头的百姓们记住,连着带着通义伯家里的那点事都比较关心,没过一年,通义伯的闺女跟女婿闹和离,还是因为通义伯女婿不是个好人,吃着用着伯府的,还总去勾栏院,心情不好就虐猫杀狗,都被人捅了出去,所以这才有不少人认得宋秉兼。
那人继续道:“当然打残了,我亲眼所见,不过好像是在城外被人打了,我进城时正好撞见,一身的血,两条腿全都折了,嘴巴里也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好像舌头也受伤了,反正这辈子肯定就这样了,也是活该,让他不当人。”
“倒的确是活该,听说人家通义伯的闺女现在也没打算再嫁,通义伯闺女还会点医术,好像开个医馆……”
许沁玉听得直皱眉,这人竟还虐待动物,难不成是四哥动的手,若是如此,只能说打得好。
虐待动物就算是后世都没法判刑,更加不用说古代,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随意虐杀动物,律法上虽然约束不了,但有人惩罚这种人也是好事儿。
许沁玉又坐了会儿,听着茶客们又开始聊起别的事情来,许沁玉这才跟莲花回了德昌侯府。
回去后,许沁玉也没把宋秉兼被打残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管是不是四哥找人打的,宋秉兼都是活该,只是没想到,此事还有其他后续,但跟许沁玉无关,而是跟三房的许沁慧有关。
许沁慧自打昨日被莲花打了两巴掌,又一脚踹到许沁玉面前跪下时,她心里就恨极了许沁玉,可也不敢在直接去找许沁玉,她知道许沁玉不会搭理她,又想不出其他法子,加上昨日受到的屈辱,今儿一整天她都闷闷不乐,也吃不下东西,在床榻上躺了一天。
就连暮食她都没吃,还是丫鬟平儿送进来的,伺候着她吃了两口,就让端了下去。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平儿忽然过来敲门,许沁慧蔫蔫道:“进来。”
待平儿进来,她才皱眉道:“何事又来吵我,不是同你说我今日不舒服,没事儿不要过来的房间吗?”
平儿瑟缩了下,小声道:“娘子,老爷让您过去书房一趟。”
许沁慧本来不想动,但想着或许父亲是想到什么法子可以帮她,这才道:“那你过去跟父亲说声,说我一会儿就到。”
平儿离开后,许沁慧才慢慢起身,让另外两个丫鬟伺候着她洗漱换了身衣裳。
换好衣裳,许沁慧过去书房,等她出院子时,她就察觉出院子里头好似多了几个婆子,但也未在意,直接过去了许三老爷的书房,到了书房,许三老爷脸色很是沉重,她却没怎么注意,只期待的问,“父亲,可是有什么法子让我见盛武帝一面?”
裴危玄虽日日都来德昌侯府,她也曾半夜就起来去二房院门口等着,但没有一次撞见过盛武帝。
许三老爷许曙平看了女儿一眼,颤声道:“慧娘,我同你祖父还有祖母打算让你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