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给家里人送熟食,她是想着今年酿的葡萄酒留个两百瓶,还有火腿明年开了春也能吃,就是还不能生吃,但炖炒煎煮都成,她再托人送去京城给家人们尝尝的。
根本没想到马六敢在快入夏时把肉干放上几天。
这肉干哪怕炒的很干,但其实里头还是有些水分,加上没有任何添加剂,防腐剂,只要是肉,它就不能久放。
马六郁闷的回了京城,自然还是先过去德昌侯府。
德昌侯府还是老样子,三姑娘许沁慧自打断了腿毁了容,这一年多都没怎么出去应酬过,加上腹泻病那会儿,得知源宝镇没被伏太后派过去的官兵屠镇,二姐跟竖王其他亲人在这场腹泻病中也活了下来,太过惊讶又病倒了,所以这快一年的时间都待在家里养腿养病。
她脸上的伤就剩个极淡的白印子,不凑在脸边看根本瞧不出,平日再用胭脂水粉涂抹下就什么都看不到,腿也好了,但走路还是稍微有点点跛,不仔细看也同样看不出,郎中也说再养上个两年,应该会彻底痊愈。
但她还是有点后悔,觉得为了远离新帝跟伏太后,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值得。
还不如进了宫,帮着新帝跟伏太后铲除竖王,可她根本不知竖王当初是怎么起义杀到京城的,也惧怕伏太后这个疯老婆子知道后连她都杀。
不管如何,现在后悔都晚了。
以后也不可能在入宫给新帝做妃子,不如想想竖王那边的事儿。
距离竖王登基还有八年,她还有八年时间可以缓和二姐跟竖王的关系,若能缓和关系,跟二姐亲近起来,等以后竖王称帝回了京,她说不定还是能够给竖王做妃子,哪怕二姐那时候还活着,她也无需担忧,因为一个帝王的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联系上竖王,给竖王写封书信,同他说说让二姐替嫁并不是她的主意,把事情都推到祖母头上好了。
她眼下已经十六,竖王登基还有八年时间,她也还有八年的时间。
八年时间,她相信自己能够说动竖王的。
只是八年后她就二十四了……
娘见她没法入宫,也歇了那个心思,想给她说亲,但都被她跟父亲拦了下来。
许曙平也更希望女儿可以嫁给竖王,只是这话不好明说,所以能替女儿挡下。
许沁慧也知道马六帮着二姐给二房送信的事儿,她就让平儿帮她盯着,要是马六进府,同她说声,她想见见马六,想了解下二姐跟竖王一家在边城的情况。
这天正在榻上躺着,见平儿气喘吁吁进来,“姑娘,马六又来给二房的老爷太太送信了。”
许沁慧急忙坐起,吩咐平儿,“平儿你过去二伯和二婶那边,看见马六出来,就同他说我请他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平儿点点头,又连忙过去二房的院门口。
马六把两封信给了薛氏,还坐着喝了点茶,吃了点果子,又挠挠头跟薛氏说了说他在船上的窘事,薛氏听得哭笑不得。
马六也是想告诉薛氏,真不用担心许小娘子,许小娘子在边城过得很好很好,哪怕那里是边城,是比较贫穷的地方,但他看得出来,许小娘子很喜欢做菜,既是为了生计,也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等马六离开后,薛氏迫不及待打开女儿给她的书信,一开始摸着信封厚度,她还想着女儿给她写了什么,怎得如此厚,难不成是给兄弟那边的配方,等拆开信封,瞧见里头是二千三百两的银票,薛氏都惊呆了,急忙打开女儿给她的信。
这才知晓,原来女儿说的自己能赚很多银钱是真的。
玉娘开得食肆,缴了税,一年都还能赚四五千两,现在还打算弄酒坊,会赚更多。
还说让她以后千万别在给自己送银钱,她不缺银钱,还让她把娘家那边的银钱也给舅舅,让舅舅快点存够银钱把烤肉的营生扩大,又说以后每年都会让人给她送个一二千两的银票,让她使劲的花。
看着看着,薛氏反而心疼起来,她的玉娘才十七,京城里头其他世家跟玉娘差不多大的姑娘,都还锦衣玉食,每日只知晓去吃吃宴看看戏赏赏花,而她的玉娘就已经开了食肆,整日忙忙碌碌。
但玉娘如此能干,薛氏也的确没那么担心,只是心疼居多。
擦了眼泪,薛氏把信跟银票都收好,等老爷回来,她在跟老爷说说,银票她肯定不会乱花,都还留给玉娘。
那三百两银子,她就给娘家兄弟都送过去,好让哥哥能够早点盘下铺子扩大生意。
这样赚得更多,她也能分些,就花这些银子已经足够。
马六出了二房的院子,见垂花门旁有个丫鬟。
丫鬟瞧见他,面上一喜,“敢问可是马军爷?我家姑娘想请你过去一趟。”
马六皱眉,“你家姑娘是谁?”
德昌侯府没有庶出姑娘,就三房三个嫡出的姑娘,大房的姑娘似乎已经出嫁,二房的许小娘子还在边城,就剩下三房的,让许小娘子替自己出嫁的许沁慧。
马六脸直接垮了下来,再不搭理平儿,转身就走。
平儿跟在后头喊,“哎哎,马军爷,你等等。”
马六回头冷笑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