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还能吃,所以普通百姓做菜时根本舍不得放油,稍稍沾个锅底而已,一罐猪油能用半年。
她买的多,加上天冷没什么客人,屠户还送了她两根大骨,见摊上还有一副猪大肠和猪肚,许沁玉也问了问价格,得知都是两文钱一斤,跟大骨价格一样,一副猪大肠加猪肚得有二十斤,屠户说她要想要,给三十文钱就成。
大骨上没肉,就两文钱一根,也没什么人买,偶尔有人买回去喂家中养的看门狗甚的。
猪大肠跟猪肚更是腥臭难闻,做出来不好吃,都是两文钱一斤,同样没什么人买,天冷更加难卖,所以见人问就打算便宜出了。
许沁玉得了大骨跟大肠很高兴,大骨熬汤补身体,大肠跟猪肚卤着吃味道也是一绝,猪肚还能做猪肚鸡,补脾益胃有营养,所以猪肚跟猪肠她都买下来了。
买完这些,许沁玉又买了五十斤白面五十斤粳米,这些都是细粮。
普通的百姓家中多吃的粗粮,也就是豆饭豆粥之类的,粳米和白面是舍不得吃,太贵了。
但许沁玉觉得一家人流放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身子亏损,都要补补,应该吃些精细的粮食。
再者,粗粮到底不比细粮好吃。
其他的粗粮,许沁玉也买了些,也就是各类大豆,芋头之类的。
还有各种调料也都买了,但也就是简单的生姜大蒜酱油醋盐巴,加了点茱萸跟花椒,其他的八角桂皮价格跟花椒差不多,但她暂时没舍得买,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这些东西装了满满一车,许沁玉跟裴危玄都没地儿坐,两人在雪地里走着,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
裴危玄前两日还在高烧,许沁玉还是有点担心的,走着走着就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还说,“四哥累不累?要不要歇歇,要不四哥做上车好了,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
“无事。”
裴危玄的声音淡淡的。
见他不愿意,许沁玉也不强求。
一路上她都盘算着家里还要买些什么,今日买的东西不少,吃穿用度方面全都买齐了,花了八两银子,家里就剩下十一两银子,等明日安顿好,她得想想做些什么营生,是出去摆摊做吃食还是如何,但不管如何,肯定离不开她的手艺。
回到桂花巷后,吴氏还帮着把车上的东西给卸到了堂屋里,其他忙她也帮不上就准备先回。
回去的时候,她还跟许沁玉商量,“许小娘子,你也知道我家邵哥儿的情况,我便想着,能不能每个月都给你些银钱,管我们家邵哥儿的朝食和暮食,小娘子放心,你只用管我家邵哥儿的伙食就成,每个月给一两银子。”为了让邵哥儿花再多银钱她也愿意,一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一大家子的嚼用了。
她们一共五口人,除了小翠跟丈夫,还有个小厮。
小厮平日里帮着丈夫忙铺面上的生意在。
小翠跟那小厮是姐弟两人,当初牙行看他们二人可怜才买下的。
吴氏只希望许小娘子可以照顾她家邵哥儿的吃食,他们的则不用,也没那么厚脸皮让人小娘子管他们一家子。
许沁玉急忙说,“哪里还能收夏嫂子的银钱,夏嫂子放心,咱们两家离得不远,每天做好朝食和暮食,我给邵哥儿送些过去,或者让小翠过来拿也成。”
夏家嫂子帮了她这么多,房屋直接便宜了十五两,她当然不可能再收邵哥儿的伙食费。
吴氏道过谢,这才赶着驴车回了。
闻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堂屋,裴嘉宁应该在左边的厢房里待着。
这会儿听见外面的动静,她也没出来。
天色很黑,已经酉时了,别家差不多都吃过暮食。
许沁玉看着堂屋堆着的东西,开始吩咐大家干活儿。
许沁玉喊,“宁姐儿快出来。”
裴嘉宁才出了厢房,她站在堂屋,不太知道四嫂喊她出来做什么。
许沁玉道:“娘跟宁姐儿端些水把三间屋子里的木床擦一遍,再把我买回来的褥子铺上,四哥带着凤哥儿跟芫姐儿过来厨房帮我烧火,我来做暮食,吃过暮食,大家也能早点歇息了。”
裴嘉宁怔了怔,她从来没做过这种粗活。
闻氏见状,忙站起身说,“玉娘你去厨房忙吧,我来擦床铺褥子就好。”
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做活,她还是安平伯府上的庶女时,嫡母不好相处,总是蹉跎她,这些粗活她都会做。
许沁玉看了裴嘉宁一眼,也不多说,先把米面拎去厨房。
裴危玄也帮着把其他食材端去厨房,就连凤哥儿跟芫姐儿也都抱着萝卜白菜,跌跌撞撞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