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快四年没有休假,一来是因为任务特殊,如今肯休长假,也是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想要好好陪一陪家人。
自然了,周言之认定的家人只有亲生母亲留下来的妹妹,至于其他?
什么糟心玩意儿。
即便那一对弟妹没有随了她们生母的习性,可是一想到刘荣玉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周言之锐利俊美的脸上就止不住地带出冷笑来。
这天周平松休息,在一所高校任职的他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工作上的事儿清闲,他回到家里就止不住地开始想他好几年都没见到的大女儿。
也不知道她在外边儿过得怎么样,还生不生他的气。
看着他那唉声叹气的窝囊样,刘荣玉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耐烦,懒得在家看他这副样子,索性拿起包准备回娘家。
她可是给弟弟买了大房子的功臣,每次回家弟弟弟媳还有那一堆亲戚不是夸着她捧着她的?
想着待会儿会享受到的待遇,刘荣玉已经开始愉悦地笑了起来。
此时门忽然从外边儿打开了。
刘荣玉眉头一皱,自己那一对冤家都在外边儿上大学,这不过节不放假的,回来做什么?
等等——
不是颂声和循光姐弟俩,有家里钥匙的,那不就是周幼吾,或者是周言之那两个小贱人了?
刘荣玉脸色一白,就想回房间暂且避一避。
却被身后的人直接叫住了名字,脚步一顿。
“阿姨一看到我回来就急着躲?怎么,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见不得人?”
放在平时,周言之绝不会用这样刻薄的口吻和人说话,可是对于这样几乎是打着将他妹妹卖出去的主意的继母,周言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在书房的周平松听到动静连忙走了出来,虽然来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女儿,可是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大儿子,他也是很高兴的。
听着大儿子这么和妻子说话,他儒雅中仍能看出几分年轻时俊美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言之,你怎么回来了?”
周言之淡淡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我不回来,这个家改姓刘恐怕你都不知道。”
“你胡咧咧什么!”戳到心虚事的刘荣玉很快就尖叫起来,对着一旁为难的周平松发脾气,“老周!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给我气受?”
周平松嗫喏道:“言之,你好不容易回来,爸爸带你出去吃顿好的接风洗尘吧?”
他还是这样,惯爱当老好人平息两方的战火。
但是有用吗?不过是掩耳盗铃。
周言之不准备将自己宝贵的假期浪费在同这家人扯皮上,只冷冷地看向刘荣玉:“三年前,你全款给你弟弟买了位于昌宁区的独栋别墅,是不是?”
刘荣玉脸色一变,他是从哪儿知道这事儿的?
不是,燕观那么有钱的一个人,嘴怎么那么碎?
虽然当年周幼吾怒而离家的时候刘荣玉也心虚过,但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也没见着有人上门找她麻烦,她便放心了,急着将手里的钱都拿回娘家,让爸妈和弟弟一家都能名正言顺地搬进城里来,也算是沾一沾她的光。
好歹之前也交往过一阵儿吧,虽然人跑了,可对他燕氏来说,区区五千万算什么?还值得特意拿出来说?
刘荣玉又酸又气,周平松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只拉着她问:“什么叫你全款给他们买的?你不是说那是你爸妈和你弟弟他们凑了首付,你只给了点装修钱吗?”
刘荣玉下意识地就想顺着他的话圆下去,可顶着继子那冷冽目光,她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周平松也明白过来了,想到几年前向来文静乖巧的大女儿和他大吵一架,用那样失望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却固执地不听他的解释,负气出走背后的原因……
周言之看着他陡然间苍白的面色,也不怕把他亲爹气出个好歹来,只淡声道:“你的妻子,你偏心眼二十几年的这个女人,在三年前,自作主张找到媞媞的未婚夫,说是不给五千万彩礼的话,你这个做人父亲的,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周平松涨红了脸:“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虽然前妻留下来的一双儿女和他都不是很亲近,可他心里也是一样疼爱的,怎么会做出利用她的婚事去索取天价彩礼这样的事儿?
“你不会做?夫妻一体,你身边那位做了,不就等同于你也做了?”
不等周平松说话,周言之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只冷声道:“媞媞现在过得很好,她不想回来,不想面对你们这些恶心虚伪的人。可我作为哥哥,该属于她的,我连一丁点儿都不愿留给你们。”
刘荣玉听到这儿就急了:“你们老周家就这一点儿房产值钱,怎么,你还想狮子大开口全拿过去啊?我颂声和循光也是你们老周家的种!要是分房子,也该给他们两人一份!”
周言之不准备在这些事儿上和她掰扯,自有专业的律师会来处理这件事。
只是。
“燕观给你那五千万,月底之前,我要看到它出现在媞媞的账户上。一分都不能少。”
周言之看着刘荣玉剧变的脸色,笑了:“希望你没机会领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