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只不过碍于威望资历的限制,以及不想过于紧逼文官集团,沉忆辰更多是顺应大势,把自己人一步步扶植上位。 现在户部尚书年富既然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穿了,倒省去了沉忆辰去解释跟阐述自己理念,同时距离心中目标更近了一步。 随着清丈全国田亩的初步数据统计出来,以及户部高调拿出百万赏银去奖励外派言官清流,这两桩消息瞬间就引爆了整个京师官场。 其中有震惊的,毕竟过亿亩隐匿田产这个数据,着实有点让人瞠目结舌。要不是沉忆辰主导这次清丈田亩,估计包括皇帝在内的满朝文武,都想不到原来大明耕地面积突破了九亿亩大关。 还有就是羡慕嫉妒恨结合的,要知道留守在京师的官员们,大多数都是对外派举动采取鄙夷态度,认为这是沉忆辰用名利收买的手段,按照朝廷以往的尿性,封赏实际到手起码打个对折。 结果这笔银子分文不少的发放到外派京官手中,平均下来每个人领到的赏银高达数千两之多,这笔钱放在明良朝时期绝对称得上巨款,足以保障正常五口之家百年衣食无忧。 更为离谱的是,这仅仅“利”的赏赐,“名”方面沉忆辰还没有出手。按照最初的承诺,这批言官清流回京之后吏部考核会有优待,并且将得到重用。 实打实的名利赏赐,远比自命清高的酸楚要诱人的多,这下很多意志坚定的保守派理学家,都不由动了投靠沉忆辰的心思,毕竟混官场的怎么也得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 不过伴随清丈全国田亩动作到尾声,加之一条鞭法折银纳税的实行,朝中还是有些士大夫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看这架势沉忆辰该出下一招了。 果不其然,明良三年九月初六,就在大明秋收在即的时候,沉忆辰宣布了今年秋税纳粮,各地州府不再按照人头税征收,而是摊丁入亩并且更进一步优化,按照田产税的方式征收。 全国田亩分为垦地跟荒地,根据肥沃程度的不同,每亩税收比例定在收成百分之十上下。正常情况下明朝一亩地能收获两石左右的粮食,按照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石的计算方式,百分之十就是每亩收田赋两斗。 《明史》里面记载,太祖定天下官、民田赋,凡官田亩税五升三合五勺,民田减二升,重租田八升五合五勺,没官田一斗二升。 用最简单的方式翻译过来,就是明朝官方田赋是每亩五升粮食,仅为沉忆辰标定的四分之一。 单从账面数字上来看,大明还真称得上是轻徭薄赋,休生养息。可为什么看似极低的赋税,明朝百姓却活的如此艰难,以至于中后期基本上处于一种民不聊生的境地中呢? 原因就在于规定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明朝官方只规定了正税,可百姓们的负担大头从来都不是正税。除了田赋外,底层农民还得承担地租、徭役,然后还有各路官员往来的摊派,再加上“火耗”,盐税,三饷等等。 实际上大明百姓的税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明末江南一代赋税最重时期,单单每亩交给官府的田赋摊派下来就要八斗,足足是沉忆辰规定的四倍! 这种惊人的苛税,如果再算上地租的话,哪怕风调雨顺大丰收,八成以上的产粮都得交出去。要是稍微碰到一点旱涝不均的灾年,恐怕还得倒欠官府的税收跟地主的田租。 明朝末年西北很多地方,就出现过田税欠到几十年后的场景,直到大明亡了这个税都还没还清…… 沉忆辰制定的一条鞭法,就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税收给统一下来,每亩田地只需要缴纳两斗田赋即可。并且以后任何官方徭役,不仅不能从百姓这里收钱,还得给征调出工的百姓发钱! 这点执行上面沉忆辰不太担心,毕竟工部尚书徐有贞是沉党中人,他当初外派治水就参考了自己早年的山东发钱模式。这才效率非凡用数年时间,修好了河南到山东的接近千里河堤。 但是朝堂上终究只有一个徐有贞,沉党门生弟子也远远没有占据官场主流。当摊丁入亩的政策发布之后,天下士绅阶层终于看明白沉忆辰一系列改革措施的目标,那就是从自己等人身上征粮纳税!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获取一个功名成为人上人,享受士大夫阶层的特权。结果现在沉忆辰一朝废除,读书人跟贩夫走卒是一样的待遇,这如何能忍? 田产税发布短短数日,朝中官员跟地方豪门望族群情激愤,各种舆论风潮直指沉忆辰独断专行,妄图破坏千百年来的规矩传统。 只不过碍于之前礼部尚书何文渊败的太惨,这次文官集团学聪明了,明白沉忆辰大权独揽加之皇帝在他掌控之中,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 再加之朝中沉党风行,八部尚书中有五部旗帜鲜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