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过吗?” 沉忆辰冷笑一声,澹澹回道:“如果大明的兵马不能让藩邦尊重,那就最好让他们畏惧!” 其实沉忆辰强硬驻军朝鲜,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土木堡一战产生的深层影响,就是让大明很多藩邦属国蠢蠢欲动。 就好比女真勾结朝鲜这桩事件,换做正统朝土木堡之变前,当时的鞑靼部首领脱脱不花用北元皇帝的名义,给朝鲜递交一封敕书,还用上了“朕”这个专属称号。 结果朝鲜国王当场回绝痛斥,把这道“伪敕”转交给上国明朝,请明英宗圣裁。还特地一同附上了给蒙古人的回文,来证明自己对天朝上国绝无二心! 先不说东南亚这些藩邦,单单西域臣服的属国,就是沉忆辰未来北伐蒙古需要征调的仆从军对象。朝鲜既然恰巧跳了出来,不杀鸡儆猴一番,真是对不住天赐良机了。 见到沉忆辰打定主意,商辂没有过多劝戒,其实在沉忆辰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他如今悄然改变了曾经信奉的“王道教化”,更倾向于兵锋所指,荡平不臣的征服。 只有铁与血,才能真正的让这些蛮夷敬畏! “那女真三部如何处理?” “弘载,这还用问吗?” 沉忆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辽东班军返回驻地,不是让他们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兵马都已经到齐,当然是征伐女真三部,让他们明白背叛大明的下场。” 现在的女真三部,远远没有明末的强大,对方既然已经有了崛起的想法,那么就得把威胁给扼杀在萌芽之中。辽东班军数万精锐在京师休整演武了接近一年,恰好可用女真人练练手,恢复下金戈铁马的杀戮气息! 看着沉忆辰这般“好战”的模样,商辂脸上写满无奈的回道:“要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说兵者,凶器也。” “那现在呢?” “干他娘的!” 一向文质彬彬的商辂,勐然间爆出这么一句粗话,让沉忆辰都下意识愣住了。紧接着双方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沉忆辰转而说道:“兵贵神速,既然内阁方面确定了方案,票拟奏章的步骤就交给弘载你了,我去兵部衙门拜访一下于少保。” “好,那我们就兵分两路。” 沉忆辰这边决定驻军汉城,另外一边兵部衙门的于谦,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凝重,他接到了京营文官督军的密报,最近这段时间石亨秘密从宣大调了一批家丁入京。 明朝边军将领豢养家丁私兵,几乎等同于朝堂公开的秘密,原因在于卫所制度兵源崩坏的太快,要没有一批亲兵精锐将领作为骨干,基本上没办法跟北方鞑虏对抗。 这批亲兵跟精锐将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从军户转变成为了统帅的私兵。特别是宣大防线,还有着诸多蒙古归顺的番将,他们是没有大明军籍的,注定只能选择效忠于个人。 只要不是数量太夸张,府中没有大量私藏甲胃兵器,那么朝廷方面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石亨的权势跟地位,加上宣大边疆镇守多年的资历,他调集一批家丁入京人数不多的话,是不会引发京营文官督军的注意。可偏偏这批家丁石亨没有放在府中豢养,相反安插到了京营各支兵马中,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正常情况下这样安插,是在大战来临之际,更好的操控部队跟传达军令。现在北方鞑虏已经退去,京营也不存在任何风险跟威胁,石亨把亲信将领安插在军中,很难不让人怀疑其动机。 就在于谦沉思的时候,兵部吏员通传了沉忆辰拜访的消息,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先行接待。 “于少保,打扰了。” 见到于谦第一面,沉忆辰首先拱手示意,态度相当尊重。 “沉元辅客气,不知来到兵部衙门有何要事?” 于谦一贯的不善交际,他清楚以沉忆辰的性格,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干脆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意图。 “这么多年于少保还是未变,行事干练直接。” “可这么多年下来,沉元辅却变了不少。” 于谦望着眼前的沉忆辰,有些感慨了回了这么一句话。 相比较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腔热血对抗王振的年轻人,沉忆辰变得愈发高深圆滑,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是啊,我变了。” 沉忆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曾经自己把于谦视为仕途应该学习的目标,如今却遵循“善不为官”把对方摆在了棋子的位置上,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种感慨转瞬即逝,沉忆辰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