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岁爷面前岂能如此喧嚣,现在党同伐异跟穷兵黩武两条罪名,沉元辅这方均不承认,那与锦衣卫指挥使赵鸿杰两人联手专权擅政,沉元辅有何解释吗?” 曹吉祥很清楚前面两条主要弹劾,沉忆辰都不是第一责任人。别说现在双方争论不休无法定罪,就算是坐实了罪名李贤跟于谦两人过错也更大。 但是沉忆辰勾结锦衣卫指挥使赵鸿杰,这点就不仅仅是政务那么简单,直接触犯了皇权的禁忌。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大明最重要的特务情报机关,只能为皇帝一人服务。 现如今你沉忆辰拉拢指挥使赵鸿杰,是不是有什么不臣之心? “本阁部与赵缇帅是受先帝谕令,拥立皇太子登基大统之位,一切谨遵圣谕行事,何来专权擅政、公权私用之说?” “武安侯,你是质疑先帝遗诏吗?” 沉忆辰语气平澹无比的诉说出这句话,常人眼中可能弹劾中最为严重的是勾结锦衣卫指挥使。 但是在沉忆辰眼中,这条反倒是最容易破解的弹劾,原因就在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托孤重臣,遗诏中明确书写了赞襄一切政务。 既然合理合法的遵从先帝谕令,又哪来的什么专权擅政? 别说是武安侯郑宏无法反驳,在封建王朝以孝治天下的背景,就连明良帝朱见清都不敢公开否认先帝遗诏,真以为托孤大臣仅是一个什么虚名? 果然面对沉忆辰的反问,武安侯郑宏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景泰帝朱祁玉临终前,朝堂大臣中与沉忆辰相处的时间最多,交代了什么遗言外界也无从辨认真伪。 更别说遗诏是实打实在先帝灵柩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出来,乃目前大明王朝最大的法统依据,谁都没有资格去否认。 “本公同样身为托孤大臣,怎不知道先帝把天子亲军托付给了沉元辅?” 意识到先帝遗诏的威力,已经彻底超乎了武安侯郑宏的弹劾范围,忠国公石亨别无选择,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与沉忆辰对垒。 “先帝临终前不见外臣,公爷不知谕令很正常。” 简单的话语,却彰显与皇帝关系的亲疏有别。 先帝托孤顾命的后事,全部由沉忆辰一手操办,这是朝野内外众人皆知的事情。 除非石亨有绝对的证据,亦或者大不敬否定先帝遗诏,那么沉忆辰就处于不败之地! 说实话走到这一步,着实有些出乎石亨的意料,他没有想到此子做事会如此滴水不漏,压根就抓不到什么把柄。不过石亨还有最大的杀招没有用出来,那便是沉忆辰跟于谦之前,想要诛杀自己的阁部廷议! 很多时候真相如何,有没有证据其实并不重要。就好比历史上于谦被冤杀,仅仅凭借“意欲”两字就定了罪,一旦阁部廷议大九卿认定沉忆辰有不轨之心,就算他舌灿莲花又有何用? 这时候只见石亨把目光望向了御台上的明良帝,抱拳请命道:“陛下,臣恳请召开阁部大九卿廷议,共同判定沉元辅是否欺君罔上有不臣之举!”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安静不少的奉天殿内外,百官们再度一片哗然起来。 “阁部大九卿廷议来定沉元辅的罪,这怕是于礼不合吧?” “陛下年幼无法亲政,你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定宰辅之罪,总不可能让曹吉祥直接御笔批红吧。” “可问题是开了这个先例,是不是有些僭越皇权了。” “之前于少保召开阁部大九卿廷议,定了忠国公依律论斩,早就已经把廷议给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朝会官员们议论纷纷,其中有些人敏锐的发现了问题关键点,那就是阁部大九卿的廷议范畴,已经远远超过了大明历朝历代,开始有了绕过皇帝审判国公、宰辅的权力。 要知道以前这可是皇权的专属,到底该说是僭越,还是该说因时制宜? “咱家认为忠国公此举可行!” 文官集团已经被石亨拉拢,这是曹吉祥早就商议好的对付沉忆辰计谋,现在终于走到了阁部大九卿这步,未免夜长梦多曹吉祥顾不得有宦官干政的嫌疑,越过皇帝提前表达态度。 不过曹吉祥终究还是不想授人以柄,说完这句话后赶忙俯身面向明良帝朱见清问道:“沉元辅是否有罪,就交给阁部重臣们定夺,万岁爷您意下如何?” 很明显以朱见清的年龄,连阁部大九卿廷议是什么都搞不懂,面对曹吉祥询问出于本能的信任,他下意识就准备点头答应下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贤站了出来大声喝道:“岂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就滥用阁部大九卿廷议问罪,臣反对!” 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