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说了些政务上的事情,没有过多的交代。」 立储传位这种事情,沈忆宸自然是不可能向兴安诉说,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是吗?」 兴安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他很清楚沈忆宸是在岔开话题,不过到了这种级别得知进退,于是他转而笑道:「咱家也是关心陛下的身体,担忧他在这种情况下操劳过度。」 「内相忠君之心本阁部明白,宫外还有兵马事务要处理,就暂且先行告辞了。」 「好,沈阁老慢走。」 两人假意客套了两句,望着沈忆宸的背影逐渐远去后,兴安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立马召唤过来身边一名小太监,朝着他吩咐了几句话语。 另外一边的沈忆宸踱步走出承天门外,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各路兵马,石亨、仪铭、吴瑾等人并没有离去,隐约从站位上处于一种对峙的状态,唯独内阁首辅陈循没有看到身影。 不过这种情况也正常,虽然论官衔地位来说陈循是众人中仅次于勋戚最高的,但是他毕竟没有加兵部尚书衔,无法名正言顺的文官掌武事。 承天门外兵马云集的场景,不适合他一个纯粹的文官出面,容易引发非议。 「诸位同僚,陛下已经苏醒,宫中暂无大碍,还是让京营的将士们回营吧,以免引发百姓们的恐慌。」 沈忆宸首先拱手号召了一句,十几万兵马几乎快要把整个紫禁城给围住了,现在已经是上午时分人来人往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宫中出现了什么兵乱。 「沈阁老,这是陛下的谕令,还是你的意思?」 石亨开口询问了一句,他此刻内心隐约带着一种惶恐。毕竟之前在乾清宫的对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要是皇帝听清楚了追究重则能到革爵论斩的地步。 只能说这几年在京师猖狂惯了,石亨潜意识中已经没有了对皇帝的敬畏,到了关键时刻得意忘形留下了隐患,让他不敢轻易的撤兵。 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要兵马还掌控在自己手中,这种状态下的皇帝想要惩处,恐怕都得三思而后行。 沈忆宸知道石亨心中惊慌什么,不过从后续朱祁钰的对话中推测,他大概率在昏迷状态中没有具体听清楚对话内容,只知道朝中重臣讨论着新君事宜。 否则身为帝王再如何隐忍,都不可能纵容石亨这种狂妄言行。 「是本阁部的意思,难道说忠国公打算继续兵围紫禁城吗?」 沈忆宸面若寒霜,石亨的举动某种意义上触及到他的底线,自己绝不允许在京师出现同室操戈的场景! 可能感受到沈忆宸不是开 玩笑,再加之石亨不敢确定景泰帝朱祁钰到底留了什么后手,只见他讪笑退让道:「沈阁老哪里的话,本公怎会兵围紫禁城。」 说罢,石亨就朝着身旁的侄子石彪吩咐道:「领着弟兄们回营吧。」 「是,叔父。」 石彪抱拳领命,不过神情却是一脸的张扬,如果不是皇帝陡然间苏醒过来,恐怕昨夜已经商议好储君之位了! 「李达、武锐,你们也领着将士们回营吧。」 压制着石亨退兵,沈忆宸自然也得以身作则,当即朝着李达等人吩咐了一句。 「向北,宫中情况……」 李达很明显有些担忧,下意识想要询问沈忆宸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当看到对方微微摇头的举动,就瞬间反应了过来拱手领命道:「是,沈阁老。」 「恭顺侯、广义伯劳烦了,还请率领将士们回营休整。」 兵部尚书仪铭明白局势已经得到缓解,于是乎朝着恭顺侯吴瑾两兄弟拱手嘱咐了一句。 「大司徒客气。」 恭顺侯吴瑾抱拳回应了一声后,同样率领着部分三千营以及神机营的兵马退去,刹那间承天门外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就纷纷散去,之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无迹。 「诸位同僚守候了陛下一夜辛苦了,就早早回府休息,本阁部就先走一步了。」 兵马退去,沈忆宸此刻也有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拱了拱手之后,就转身朝着成国公府马车的方向走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石亨却喊道:「沈阁老,本公冒昧问一句,陛下让你留下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相比较兴安的委婉试探,忠国公石亨就懒得遮遮掩掩,把问题开门见山的询问了出来。 听到石亨的话语,沈忆宸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忠国公何必这么心急,常言道过犹不及。」 沈忆宸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管石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