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的身份跟地位,不至于把态度给放的这么低。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沉忆辰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能点了点头顺从。 很快这顶张扬的八抬大轿来到了沉香楼前,对于这地方沉忆辰同样不算陌生,当年出镇山东回京后,陈循就领着自己来这里吃过一顿饭。 多年过去,沉香楼依旧还稳坐京师第一楼。 本来车水马龙的楼门前,当见到忠国公石亨的轿子到来,宾客立马齐刷刷的让出一条道来,不敢得罪冒犯了这位当朝新贵。 唯有门口迎客的老妈子,强压着心中畏惧挤出满脸的笑容靠了过来,亲热的奉承道:“公爷真是贵客临门,包厢可一直给您备着,姑娘们期盼许久了。” 可是当轿子门帘掀开,映入老妈子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年轻脸庞,这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忠国公的轿子京师仅有一顶,谁有资格乘坐他的轿子,更别说长相还如此年轻。 如果再年轻个十几岁,还有可能是公爷的儿子石宏,偏偏这不上不下的着实让人猜不透。 不过当沉忆辰整个人从轿子下来,在场的人就瞬间惊呆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声绯色官员常服,意味着他至少是四品级别的高官。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忠国公石亨就紧随其后从轿内出来,带着一种玩味语气说道:“京师第一楼的老妈子眼光是真不行,仅知道本公前来,却看不出真正的贵客。” “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站在眼前,认不出来吗?” 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 听到这些头衔,沉香楼的老妈子跟门外宾客,全部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写满了震惊跟不可置信。 内阁大臣屈指可数,能兼六部尚书头衔的,更是仅有四人。再加上这张年轻的脸庞,那么来者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就是名满天下的沉忆辰! “老妈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沉阁老勿要见怪。” 说着说着,老妈子慌张畏惧之下,膝盖一软顺势就跪了下去。 “不认识本官何罪之有,我仅仅是过来与公爷小酌几杯,还请带路吧。” 沉忆辰笑着虚抬一手,示意老妈子站起身来带路,脑海中却不由浮现起上次来到沉香楼的场景。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身穿官员常服,来到沉香楼后连个招呼的老鸨跟龟公都没有。如今时过境迁,哪怕这是京师第一楼,来者宾客非富即贵,依旧可以让见过市面的老妈子胆颤心惊。 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 “是,是,小的这就领沉阁老跟公爷进去。” 老妈子站起身来后,赶忙在前面带路,沉忆辰跟忠国公石亨两人跟在后面。 相比较当年内阁首辅马愉设宴的低调,忠国公石亨的行事风格,完全可以用目中无人来形容。压根不在乎与阁臣逛青楼妓院会带来流言蜚语,连一般达官贵人走的小道都不屑于,让老妈子领着从正门进入。 这下本来人声鼎沸的大堂,当见到沉忆辰跟石亨两人进来后,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特别是认出他们身份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就是绝对的权势威压! 老妈子继续领着两人上楼,跟随身后的护卫就守在了楼梯口,沉忆辰来过这里一次,知道楼上厢房才是专属于贵客的地方,一般人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 到了楼上后,石亨就没有让老妈子领路,而是自己轻车熟路的带着沉忆辰来到了一间厢房面前,站在门口已经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喧闹声音。 “向北,进了这道门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大明的天下将由我们说了算!” 石亨此刻神情中流露出一抹狂热,然后缓缓的推开两扇大门,里面已经或坐或躺着数位衣着华丽的权贵。如今沉忆辰也不是当初那个没什么见识的小角色,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有定远伯石彪、武安侯郑宏、成山伯王琮等勋戚。 另外除了勋戚武将的存在,沉忆辰还意外发现户部侍郎刘本道、工部侍郎孙弘,以及自己兵部名下的员外郎陈汝言。 更为离谱的是,连自己名义上的妻弟,现任泰宁侯陈泾的嫡子陈桓也在人群之中。 一时间沉忆辰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由回想起当初得胜回朝时,与自己进行交接的定襄伯郭登托付,那就是回朝后一定要钳制住忠国公石亨,否则必为大患! 就目前的情景来看,忠国公石亨在权欲熏心的道路上,走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远,已经结成了党羽朋比,在朝中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 “向北,这些都是朝堂上的熟人,不需要我来为你介绍了吧。” 说罢,石亨就大步走入房中,用着激昂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