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很多条约还没有形成律法,成国公朱勇以都督的身份出面,依旧能行使统兵权。 “好,我知道了。” 沉忆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试图缓解一下略显紧张的气氛。 可能是自己过于慎重,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说不定。 “那向北你就先回府吧,下次有时间怎么也得好好喝上一顿。” “一言为定。” 说完这句话后,沉忆辰就摆了摆手坐上回府的马车,与此同时宫中御书房内,景泰帝朱祁玉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中,双目紧闭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但是很快屋内就响起了脚步声,司礼监掌印兴安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轻声说道:“万岁爷,该服用丹药了。” 听到兴安的声音,景泰帝朱祁玉睁开了眼睛,望着托盘内那几颗暗红色丹药,眼角的余光却仿佛不经意间,瞥见了放在抽屉里面的手帕,上面那抹血迹干竭后的颜色,与丹药是那么的相似。 “兴安,你说这丹药到底有没有用,朕的身体好像一日不如一日了。” “陛下,此丹药乃方士采集天地灵药炼制而成,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定然是有用的。” “至于身体微恙,可能是最近陛下操劳过多,心神有些疲乏。如今北境安定,南疆捷报频传,沉阁老又班师回朝,陛下可以放宽心好好修养一段时日。” 兴安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丹药放在御桉上,然后走到景泰帝朱祁玉的身后,帮他轻轻锤起了肩膀。 简单的一段对话,就能看出来成敬跟兴安的区别,一个像是谋士会帮助朱祁玉排忧解难,另外一个更多是讨好劝慰。 其实认真说起来,兴安并不是朱祁玉当年王府潜邸的老人,他早在正统元年就进入了司礼监,备受明英宗朱祁镇宠信十几年,历史上面哪怕得到了景泰帝朱祁玉的重用,忠诚度上依旧有着很大的疑问。 原因在于历史上夺门之变发生后,明英宗朱祁镇大肆清算景泰朝的旧臣,诸如王诚、舒良、张永等太监全部诛杀,兴安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官之首却没一点事情。 以至于逝世后,朱祁镇还按照兴安遗愿,为他进行了塔葬安排勋贵出席葬礼,还找人写了一篇极尽赞美的墓志铭。 复辟后的朱祁镇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说句心理产生病态扭曲都不为过,偏偏放过了一个投靠朱祁玉还位列内官之首的兴安,从逻辑上是说不通的。 当然真相如何,随着时间的过去将永远成谜。 不过如今朱祁玉会信任兴安,在于土木堡之变后,他力撑于谦反对南迁,算是为后续新帝登基打下了基础。另外在皇太后孙氏,犹豫到底是该命襄王朱瞻墡入京,还是让郕王朱祁玉继承大统的关键时期。 兴安用了“嫡母”一词暗喻孙太后,让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点就类似于唐朝武则天时期,是该让李氏子孙继位,还是让武氏子侄延续大周政权。狄仁杰简单的一句“立武,未常闻帝供姑姑之灵位于太庙矣”,答桉自然呼之欲出。 襄王登基为帝,孙氏只能是个皇嫂,郕王登基为帝,孙氏就是正宫皇太后,地位权势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可以说兴安的这句暗喻,为他在景泰帝朱祁玉这里投下了“原始股”,不过真正能继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得到重用关键点还在易储上面。 按照礼法,明英宗朱祁镇是君,景泰帝朱祁玉是臣,哪怕对方发起了夺门之变,依旧无法昭告天下定义为谋逆,赐死也只能暗地里进行,明面上为暴毙病逝。 三年来,景泰帝朱祁玉一步步在朝廷提拔新贵大臣,甚至跳过廷推带来的限制,不惜弄出太监援引入阁的骚操作,创造了明朝历史上着名的“监阁合流”。 后世也正是靠着这个开端,出现了更为着名的“监阁共理”制度。 但哪怕如此,朝中守旧文官集团的力量,依旧阻碍易储计划实施。每当朱祁玉在朝议中旁敲侧击易储想法时,于谦、王直、胡濙等六部九卿重臣,纷纷沉默以对,消极对抗。 甚至示好拉拢的内阁首辅陈循等心腹,关键时刻也在装聋作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礼法传承。 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景泰帝一个易储,足足谋划了五年,还闹出了贿赂朝廷大臣的笑话才成功,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象中换一个太子那么简单,严重将动摇国本! 不过景泰帝朱祁玉同样在步步为营,靠着太监援引阁臣,目前内阁中王一宁、萧镃为绝对心腹,勋戚方面忠国公石亨独当一面,六部中吏部尚书何文渊、吏部侍郎江渊,工部尚书石璞纷纷上位。 特别是吏部掌控着朝廷升迁人事权,只要源源不断安排忠诚于自己的官员任职,假以时日朱祁玉终将掌控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