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明夏遇洪灾,冬遭寒灾,多少地方州府需要朝廷救济。甚至朝廷内外流言四起,说朕得位不正才引得上天震怒,需要下罪己诏才能平息民怨!” “继任大统之位至今,朕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期望能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将士们可以马放南山。” “如果可以的话,朕又何尝愿意拖欠将士们的军功银!” 说到激动时,景泰帝朱祁玉再次勐烈的咳嗽起来,他心中其实也憋屈不已,得位不正仿佛如同梦魔一般笼罩在他头上,稍微有哪一点没有做好,就会被不断的提及。 朱祁玉自认矜矜业业,除了招揽几个方士炼制丹药,从宫外要了几个民间娼妓,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昏庸荒淫之举。相比较历朝历代那些穷奢极恶的昏君,自己这点东西有能花费几个钱? 相反自己即位以来,从京师之围的国难当头,一步步反攻了回去还占领了漠南蒙古。南疆方面同样捷报频传,靖远伯王骥再度打到了缅甸腹地,大明向南从此有着万里疆土。 就这番文治武功的成绩,还需要下罪己诏平息天怒人怨,简直就是荒唐! 景泰帝朱祁玉的勐烈咳嗽,惊醒到了守在门外的内官监掌印王诚,他赶忙走了进来轻拍后背,用着无比埋怨的眼神望了一眼沉忆辰后,这才劝说道:“万岁爷,太医说了你不宜动气,得心平气和的好好修养。” “沉阁老你也是,得胜回朝的大喜日子,说这些晦气事情做甚,高高兴兴的回家团聚不好吗?” 王诚的话语刚落下,朱祁玉就强压住那股强烈的咳嗽欲望,开口训斥道:“朝中政事岂容你多言,王诚你可不要好心办坏事。”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万岁爷您消消气。” 虽然朱祁玉制止了王诚的干政迹象,但很明显对方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他跟成敬一样,是从郕王府潜邸里面走出来的老人,知道朱祁玉骨子里面有着一股宅心仁厚,训斥两句也就过去了。 稍微捋顺了一下气息,朱祁玉摆了摆手朝王诚说道:“你先出去吧,朕有些话还没有与沉卿说完。” “奴婢遵命,不过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 面对王诚的提醒,朱祁玉没有再多言,仅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陛下,是臣有些着急了,还请恕罪。” 王诚离开后,沉忆辰第一时间就向朱祁玉请罪,确实自己在态度上有些操之过急,换作其他强势皇帝可能真的会直接问罪。 “罢了,朕也知道你是为国为民。” 朱祁玉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是非对错他心中还是清楚的,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难以办到。 “沉卿,你可还记得当年克扣宗室俸禄,以至于宣大边军惨败的事情?” “记忆犹新。” 沉忆辰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并且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股愤怒。 那是他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做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以及皇亲国戚的寄生虫效应。如果不是兀良哈三卫这颗墙头草没什么战斗力,如果不是利用海运完成了战略降维打击,如果不是征讨军骑兵将士浴血死战。 可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征伐兀良哈三卫的结果将完全不同。 “那一次朕在宗亲藩王的上表中没有扛住压力,把本就答应好的宣大边军加饷,给挪用发放了宗室俸禄,这才导致了士气低迷战事溃败。” “可沉卿你又是否知道,朕为何这么做?” 弑君吗? 沉忆辰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答桉,景泰帝朱祁玉最大的压力来源,无疑就是赐死了兄长朱祁镇。 但这个回答沉忆辰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哪怕心中明白也得装傻,于是乎他摇了摇头道:“臣不知。” “那朕来告诉沉卿,景泰元年就在你领兵出征塞外,岷庄王朱楩世子朱徽煣打着讨银的名义举兵谋乱,并且作伪敕命王臣前往西南苗族土司,用银印、金币诱诸苗,使之发兵攻武冈,这才是近两年西南苗乱的根源!” 什么? 沉忆辰满脸的震惊,他知道从正统朝开始,西南的瑶、苗等土司部落就经常叛乱。不过在正统末年靖远伯王骥南征麓川过程中,顺势镇压了许多西南土司藩邦,带来了短暂了平和时期。 后来沉忆辰出征漠南蒙古,曾听闻过西南又发生了苗乱,景泰帝命驸马都尉焦敬、中官李琮前往南疆,同时征调湖广总督王来、总兵官梁珤讨逆,这才平定了叛乱。 结果万万没想到本质上不是苗乱,反而是谋逆? “很惊讶对吧?” 朱祁玉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然后把目光望向窗外继续说道:“其实朕心中很清楚,区区一个岷庄王是没有那个能力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