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哈三卫后方战事愈发焦灼惨烈,身为主将的孟大握紧了拳头,然后神情流露出一丝决绝说道:“如果后方是驰援的明军袍泽,我们就这样作壁上观任由他们血战,那简直就是个没卵子的懦夫!” “不管是真是假,我率领五千兵马出城探个究竟,宁远城就交付给伍将军了。” 孟大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除去数日守城的伤亡,目前宁远城还有差不多两万兵马。福建自古土地贫瘠,培养出了一股敢打敢拼的秉性,自己率领五千人出城作战,哪怕就是一去不回,伍东依旧能守住宁远城。 “不行,你是宁远城主将,我去!” 伍东当即表示了拒绝,如果真的要派人一探究竟,也绝对不能让孟大领军出城。 “既然知道我是主将,那这就是军令!” “孟将军,这……” 伍东还想要继续争抢,可是孟大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就走下了角楼,并且号召副官集结兵马出城。 短短一刻钟后宁远城门大开,深邃的门洞尽头显露出孟大那张坚毅的脸庞,只见他横刀立马大声吼道:“福建跟山东两卫的弟兄们,鞑虏的后方出现骚扰疑似援军来袭,本将这要领你们出城迎战,心里面害怕吗?” 孟大这句话一出,身旁立马响起了一片不屑声音,用“怕”这个字简直就是对于他们的侮辱! “咱们从福建驰援京师一年,跟随沉阁老打过多少仗了,啥时候有过怕这回事?” “孟老大,怎么官做的越大,这胆子却越小了,出城还需要说这些?” “赶紧杀过去吧,还不知道沉阁老在察哈尔草原怎样了,摆平眼前这群鞑虏,老子还打算去驰援沉阁老呢。” “后方援军弟兄都开干了,咱们还能站城墙上看着,说出去老子以后都丢不起这人。” “就是啊孟老大,直接下令杀过去!” 这批都是山东福建卫的老兵,沉忆辰执掌多年的嫡系部队,相比较寻常明朝地方卫所待遇高一大截,至少不存在任何拖延克扣粮饷的情况,并且封赏都能实打实的到手。 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自己哪怕战死沙场,领军将领跟沉忆辰都会照顾好自己家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华夏数千年是以家庭为纽带,没有“后顾之忧”带来的价值简直是恐怖的。听着耳旁将士们的回应,孟大此时也不再矫情废话,哪怕前方真就是鞑虏演的一出戏,他也有信心率领着袍泽杀回来。 这才是历朝历代汉军开疆拓土的底气! “那就杀过去,接应驰援的明军弟兄!” “杀!” 震天的杀喊声从宁远城方向发出来,兀良哈三卫防备后方的兵马,几乎瞬间就被宁远守军突破。 本来兀良哈三卫这么多年墙头草做习惯,并且依托着明朝的互市贸易跟封赏日子过得很惬意,早就消磨了那股草原上饿狼般的凶狠,这点跟瓦剌部以及鞑靼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顺风仗打着还行,亦或者作为仆从军跟在瓦剌部或者鞑靼部的身后,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遇到硬仗不至于快速崩溃。 可这一次是兀良哈三卫的完全独立作战,后方出现大规模的明军骑兵,加上沉忆辰的名号,已经让他们军心动荡生出了畏惧感。 结果现在宁远城守军又冲了出去,营造出一种腹背受敌的处境,很快军阵就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要是无法约束控制的话,蔓延开来形成大规模的动乱,那么就意味着败局已定! “哈兀歹,宁远城后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朵颜卫难道就这么不经打吗?” 得知后方出现问题,泰宁卫首领脱鲁火察,下意识就朝着朵颜卫首领哈兀歹质问了一句。毕竟他们部落整体实力最弱,并且跟明国的关系最为交好,几乎没有多大的斗志。 “后方是我朵颜卫一家兵马吗?难道你们泰宁卫没人看着?” “脱鲁火察,你不要欺人太甚!” 事到如今哈兀歹也是火气上来了,兀良哈三卫联合出兵至今,泰宁卫仗着他们兵强马壮,几乎是处处争强好胜,欺压着最为弱小的朵颜卫。 就连脱鲁火察本人,很多时候也没把自己当做一卫首领,更像是训斥部下一般。 之前那番嘲讽质问,哈兀歹看在福余卫首领土不伸劝导的面子上忍了,结果现在脱鲁火察又把后方混乱的锅,甩在自己的朵颜卫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是占据辽东又如何。没有明国的册封羁縻政策平衡,恐怕瓦剌部的也先还没有动手,泰宁卫的脱鲁火察就想着如何吞并其他两卫。 “好了,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争吵,赶紧派兵回援后方稳住阵型,难道你们真的想要世世代代放牧的草地被明国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