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挣扎。她不想让夫君卷入皇权斗争中,可问题是身居高位,怎么可能做到独善其身? 特别是钱皇后的凄凉跟哀求,让她始终无法释怀,只有身为人母才能体会到那种绝望心境。 犹豫许久,陈青桐终于开口说道:“夫君,太后跟皇后单独在慈宁宫偏殿召见了我,想要托我向你转达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担任皇太子朱见深的蒙师。” 虽然明朝的东宫,已经不像汉唐时候那样拥有部分实权,但对于储君教育上面,明朝始终没有放松过。 太子自幼便要接受蒙学教育,九岁后更是正式任命朝中博学大臣,担任太子师传授帝王教育。以沉忆辰的身份跟功名成就,理论上是不可能担任什么蒙师,一定要担任太子师的话,也将是九岁过后成为太子太师。 很明显太后跟皇后的请求,教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师生的名分。 推断出背后的动机,沉忆辰嘴角流露出一抹嘲弄笑容。深宫之中没谁是个省油的灯,哪怕孙氏这样的妇道人家,关键时刻都能放下身段转变立场,让自己来庇佑皇太子朱见深的周全,也算是没拉低“宫斗”的平均水准。 “夫君,随着新君即位时间日久,皇太子的头衔定然保不住,臣妾已经回绝了太后跟皇后的请求,现在只是回想起来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皇后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没等沉忆辰说出自己想法,陈青桐就提前告知了太子师请求已被回绝,她不会看着自己丈夫再度犯险。 沉忆辰明白陈青桐是为自己着想,他抬起手轻轻把对方给揽入怀中,然后温柔的说道:“这种事情为夫自有决断,以后就不要想太多给自己太大压力。” 陈青桐把头倚靠在沉忆辰的肩膀上,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夫君,那你会如何抉择呢?” “我不知道。” 沉忆辰长叹一口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的面目全非,哪怕拥有上帝视角也看不到未来走向。 担任太子师去庇佑朱见深,能更大限度的保证历史走向的正确性,至少明宪宗不是一个昏君。但如果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会站在朱祁玉的对立面,并且无法解释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 难道能明摆着告诉朱祁玉,你儿子会早夭,你自己也将英年早逝吗? 现在没有了成国公朱勇、泰宁侯陈瀛等一众勋戚的庇佑,母亲、妻子、乃至于未出生的孩子,都将靠着沉忆辰去当顶梁柱一力承担。 有了牵挂,有了软肋,就自然丧失了孤注一掷的赌徒勇气。 沉忆辰仕途走的愈发如履薄冰,不敢再轻易的做出决断。 “夫君,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陈青桐感受到沉忆辰的重担跟压力,无比贴心的倾诉了一句,自己夫君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他本不应该承担起这么多的责任。 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成国公府门前,沉忆辰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吴管家满脸急切的等候在此。 “沉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得知宫中传来的消息昏倒在书房,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听到吴管家的禀告,沉忆辰感到心脏莫名的咯噔一跳,要知道朱勇常年征战身上有着许多暗疾,没事的时候可能看着精神抖擞,威严无比。 但身体一旦垮下,病势要来的比常人凶险许多,很有可能就这么一倒不起。 于是沉忆辰不敢有丝毫迟疑,提起衣摆就朝着朱勇卧房跑去。刚走到院子,就看到许多下人神情紧张无比忙碌着,屋内更是站了一圈人。 先行一步回府的朱仪,还有母亲沉氏,此刻全部都围在朱勇窗前,看着大夫把脉问诊。 沉忆辰大步迈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朱勇面无血色躺在病榻上,白色的里衣胸口位置,还有着嫣红刺眼的斑斑血迹。 见到自己儿子回来,沉氏泪眼婆娑的一把抓住沉忆辰手臂,想要说点什么却话到嘴边,哽咽的说不出口。 旁边的朱仪还能保持着基本镇定,语气有些沙哑的说道:“向北,父亲大人知道二弟通敌叛国之事后,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苏醒。” 听着朱仪的告知,沉忆辰仅是点了点头,转而朝着床边大夫问道:“大夫,公爷现在情况如何?” “公爷急火攻心引起暗疾复发,出现了昏阙跟吐血现象,我现在开一些疏肝理气的药方,只是暗疾沉疴太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得看公爷自己。” “那还请大夫赶紧去煎制药剂给公爷服下。” “是,沉阁老。” 就诊大夫不敢耽搁,起身立马朝着后厨方向赶去,打算亲自为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