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有多么激烈,按照太后生出派兵镇压请愿士子的举动来推测,盛怒之下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本官别无他求,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太后切勿伤了京师士子,伤了天下文人之心!” 出动兵马镇压的后果无法预料,如果能以一己之力承担下来,庇护午门前上千士子的安危,李时勉认为值得! “先生,学生是读圣贤书之人,怎会在此时惧怕?” “大司氏,在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母需向太后求情。” “仗节死义的勇气都没有,也配称之为文人?” 刹那间午门外士子康慨激昂,大明文人的嵴梁可没有被打断,谁又愿意做那个匍匐在皇权之下的犬儒。 重气节,轻生死,才是文人应有的精神风骨。 望着午门外年轻士子们愈发激动,成敬这时候赶紧说道:“诸位误会,咱家这次过来并不是要问罪于何人。” “而是陛下有圣谕,诸位忠君体国之心已经知晓,当广为传扬奉为天下士子表率。另内阁大臣沉忆辰,经查证后并无忤逆犯上之心,即可释放官复原职!” 什么? 听到成敬的话语,午门前这群士子呆呆立在原地,他们其中很多人甚至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结果万万没想到皇帝没有问罪任何人,并且还了沉阁老清白。 相比较普通文人士子的震惊,身为朝臣的李时勉等人,还看到了更为深层的东西。那就是这道谕令,并不是以太后的名义下发,而是以皇帝的名义传达。 这就意味着,宫中权势走向发生了异变,可能新君已经掌控了朝廷大权!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中秘事,伴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总归会有着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但不会是现在。 “陛下圣明!” 不管发生了什么,太后放弃干政,意味着自己清源正本有了成效。 李时勉当即下跪,朝着午门方向高呼了一句,用来发泄心中激动之情。 “陛下圣明!” 刹那间,午门外的雪地跪倒一片,很多年轻书生脸上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通过自己的抗争,捍卫了自己坚守的礼法道义,这便是文人读圣贤书追求的理念! 外界发生的一切,身处诏狱内的沉忆辰还没那么快得知。不过此时狱中,却来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陈青桐不顾母亲沉氏跟公爷的阻拦,毅然决然前来探望。 她不敢相信狱卒传达的平安,只有亲眼见证自己丈夫安然无恙,才能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诏狱这种特务机构的重犯监狱,外人想要进来探望自然困难重重。可是面对陈青桐的要求,得知他是沉阁老的妻子,看守狱卒没人胆敢阻拦,魏三更是亲自领路带她前往沉忆辰的牢房。 就如同沉忆辰第一次进入诏狱的感受一样,昏暗的阶梯、阴森的环境、痛苦的哀嚎、腥臭的空气,无一不是挑战着常人的感官。 感受到陈青桐的担忧跟紧张,走在前面领路的魏三,开口解释了一句:“夫人放心,沉阁老被安置在了单间,待遇与这些犯人截然不同。” 是吗? 听到狱卒的解释,陈青桐依旧没有轻松多少,就这种环境单间又能好到哪里去? 经过长长的阴暗走廊,靠近角落的一间牢房内,陈青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沉忆辰正背对着牢门,目光依旧望着那一尺见方的天窗,听到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回头道:“魏三,午门又有消息传来了吗?” 可是这一次的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陈青桐的脸庞,刹那沉忆辰愣在了原地,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君,你受苦了。” 几乎就是在牢门打开的瞬间,陈青桐就扑入沉忆辰的怀中,眼眶泛红带着一层雾气。魏三见到这种画面,非常知趣的虚掩上牢门,然后转身离开。 “青桐,你怎么来了?” 缓过神来后,沉忆辰开口问了一句。自己明明让魏三到成国公府报了平安,就是不想陈青桐过于担忧。 “不亲眼见到夫君无恙,我怎会安心?”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的。” 望着陈青桐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沉忆辰尽量故作轻松,轻轻的拍着对方后背安慰。 “每次都是没事,可每次都要身处险境,这些年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以前你出镇地方,我没有办法陪伴在身边,现在身处京师诏狱,我还能在府中袖手旁观吗?” 陈青桐担忧之余,还有这一股深深的埋怨。她不是不知道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道理,可嫁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