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官,纷纷朝着午门方向赶去,打算捍卫文道尊严! 听完朱仪的讲述,哪怕位高权重如张軏,此刻在寒冷冬日后背都冒出一身冷汗。 要是自己真的没有抵挡住袭爵的诱惑,率兵镇压午门敲响登闻鼓的文人士子,那么相当于越过了文官集团的底线,双方将处于势不两立的状态。 到时候就连太后都无法抵挡住文道大势,更何况自己? 相比较张軏仅仅想到文武之争,靖远伯王骥却看到了更为深层的东西,能把消息传播的如此迅速,并且形成“势”的力量去对抗皇太后懿旨。 恐怕单凭一个沉忆辰是无法做到的,哪怕加上成国公朱勇,依旧力有不逮。 这就意味着,沉忆辰背后站着更为高层的力量在推动,此人或者说此股力量是谁? 满朝文武有这种能力的屈指可数,答桉简直是呼之欲出,他便是大明皇帝朱祁玉! 靖远伯王骥不知道这是皇帝设下的圈套,还是顺手推舟完成的布局。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当今圣上,不再是即位之初那个茫然软弱的郕王,急速朝着一名合格帝王的方向发展。 看来自己要重新审视下这位救时之君了,可能他的能力跟潜力,要远远的超乎当初预估! “朱贤侄来的很及时,确实稍微走错一步,就会把大明带入万丈深渊,本伯谢过。” 靖远伯已经看清楚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他朝着朱仪拱手道了声谢。 表面上争端在于沉忆辰是否应该问罪,事实上掀起了一场皇权跟后权的纷争。继续站队下去,甚至将会出现文武对立,南征军与京营以及北方边军的割裂。 到了那一步,没有被鞑虏攻陷的京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陷入内部战火中。 面对这万丈深渊,确实是悬崖勒马! “靖远伯深明大义,晚辈岂敢居功。” 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朱仪根本不用把事情给说透,王骥就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虽然双方是站在不同的立场,甚至拥护不同的君王,但江山社稷为重的理念,却深入到此时每一位大明朝臣的骨髓中,不像后期党争把家国视为无物。 亡了天下又如何,反正影响不到小家的荣华富贵,发一剃头一磕,身处大清朝继续当我的“忠臣”。 话说到这份上,宁阳侯陈懋、右都督张軏等人,纷纷明白了背后的隐忧。 只见这个时候宁阳侯陈懋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后宫确实不宜干政。” 妇道人家终究是个妇道人家,眼光看的太不长远,哪怕没有接受过任何帝王教育的朱祁玉,此刻都能迅速成长借助大势来夺权,孙太后却只想着简单粗暴派兵镇压。 太皇太后张氏这样的贤后,终究是百年难得一遇,依附孙太后去掌控朝政,看来并非大明之幸。 当听到宁阳侯陈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善一张脸瞬间铁青无比。要知道他可不是与国同休的大明勋戚,无论是朱祁玉即位还是朱祁镇复辟,基本上都能享受超品尊荣,无非是看能否再进一步。 孙太后如果被迫放权,那么当太上皇朱祁镇回京,就相当于被斩断了一条臂膀,缺少了来自于后宫的法统助力。 谁又能想到看似一片大好,稳操胜券的局势,一夜之间就被沉忆辰完成的翻盘。 杨善都不由在心中有些疑惑,这到底该说是沉忆辰的能力,还是说他天命卷顾。换其他朝臣当众忤逆太上,强硬阻止太上皇回京,恐怕得死上几回了! 可不管心中再如何不甘,面对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形,杨善能做的事情不多。靖远伯王骥为首的南征军勋戚不下场,光靠着自己一个右都御史独木难支。 至于左都御史王文,目前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王振阉党的烙印还打在他的身上,万一让朝中文官集团回想起曾经的屈辱,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被活活打死的场面,说不定会再度上演! 华盖殿内,景泰帝朱祁玉批阅着奏章,可目光却时不时朝着殿外望去,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成敬,太后要派兵镇压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吗?” “已经放出去了,陛下稍安勿躁。” 感受到景泰帝朱祁玉的担忧跟忐忑,成敬出言宽慰了一句。 可能新君的谋略跟手段慢慢成长起来,但那份帝王荣辱不惊的心态,想要短时间内培养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朱祁玉几乎把自己的心境给写在了脸上。 “那可有朝臣响应?” 朱祁玉最怕的就是权臣摄于太后权威,以及靖远伯南征军的兵锋,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反对,那么自己的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当事后有人反应过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