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下数千年历史,武则天只出现过一个。 “把李时勉的奏疏呈上来给哀家。” “母后,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就好,别伤了您的身子。” “呈上来!” 孙太后厉喝一声,她倒想看看这群文人士子,到底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是,太后。” 看到孙太后这般态度,左通政自然不敢违抗,把李时勉连夜书写的那本《正本疏》,呈交到了孙太后手中。 接过奏疏,能很明显看到孙太后手臂的颤抖,她缓缓的打开后胸膛立马剧烈起伏着,彰显出心中那激动的情绪。 李时勉奏疏中的第一句,就搬出了朱元章的《皇明祖训》,“凡皇后止许内治宫中诸等妇女人,宫门外一应事务,母得干预!” 如果说牝鸡司晨仅仅是个骂名的话,那么后宫干政这四个字,就称得上是罪名了。 孙太后本来就是强撑着要看奏疏,这下脸色骤变再也撑不住了,手中的奏疏首先滑落,然后整个人都摇晃着往后倒了下去。 “母后。” “太后!” 在场无论是皇帝皇后,还是大臣宫女,此刻都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 短短两日之内,孙太后接连晕倒了两次,毕竟是年过五旬的老者,放在明朝已然称得上长寿。 万一真要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传出被大臣逼死的言论,将令整个皇家威严受损! 另外一边诏狱内,沉忆辰自然是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但他却知道李时勉率领着京师士子跟国子监学子,一同前往了午门敲响了登闻鼓。 除了为自己鸣冤,还有就是痛斥孙太后干政。 至于沉忆辰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迅速,在于诏狱里面的锦衣卫狱卒看守,全部都成为了通风报信的使唤,几乎是同步把午门发生的事情传递回来告知沉忆辰。 “沉阁老,大司氏的奏疏已经送入了宫中,午门士子群体中还出现了一些官员身影,此事影响已经越来越大了。” “谢过,本官知道了。” 沉忆辰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和善。 没有阁臣的高高在上,更没有阶下囚的卑躬屈膝。 “沉阁老客气,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说罢,这个锦衣卫狱卒,就打算退出牢房。 “等下,你叫何名?” 这名狱卒连夜帮自己跑过两次腿了,沉忆辰看着此人还算可靠。 “回禀阁老,小的姓魏,家中排行老三,于是就叫魏三。” “那好,本官再劳烦魏小哥一趟,前往公府向我夫人报声平安,日后必有答谢。” 当李时勉领衔敲响登闻鼓的那一刻,这场用大势遏制太后“摄政”权的斗争,就再也没了悬念。 “为沉阁老办事小的心甘情愿,更何况沉忆辰对小的有着大恩大德。” “本官何时有恩于你过?” 沉忆辰有些茫然,他确认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魏三,更谈不上什么恩情。 “沉阁老,你是否还曾记得当初在万全左卫仓解救的一批女子?” “记得。” “其中有一个是我妹妹。” 说罢,这名叫做魏三的锦衣卫,脸上神情变得无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