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军,看着数十人的倭寇杀到应天府城下的风范。
土木堡之后袭爵的勋戚大多是这种水平,武官不被文官集团给死死压制,那才是没天理。
陈泾此时正背对着灵堂门口,朝着陈青桐诉说道:“侄女,大哥战死沙场为叔心痛如割,可日子还要过下去,泰宁侯府的家族基业不能倒下。”
“朝中这几日已经有风声,要问罪土木堡战败的领军勋戚,大哥虽然已经被追封为宁国公,但谁也不敢保证朝廷不会秋后算账,断了泰宁侯爵位的传承。”
“为叔知道大哥生前最为宠你,把田产地契都归于你的名下,甚至大部分都当做了嫁妆。现在遭逢大变想要稳住家族基业,势必得上下打点疏通,要不侄女你看着拿出来一点?”
陈青桐面对三叔陈泾的言语,就如同没听到一般,目光始终放在陈瀛的画像上面,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看到陈青桐不搭理自己,陈泾有些急了。要知道泰宁侯府目前就算个空架子,别说袭爵还有风险,就算能顺利继承泰宁侯的爵位,也就只剩下这么个侯府。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还让陈青桐把控着泰宁侯府的财产,更何况这还不是自己的女儿。
“侄女,你说句话啊,叔父这也是为陈氏一族考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家道中落下去啊!”
“叔父,你想听青桐说什么,不如我来说好了。”
沉忆辰再也忍不下去了,踏入灵堂冷冷的回应一句。
自古就有吃绝户的传统,没想到这一幕还能发生在公侯世家,难怪母亲要自己早点前来,过来人就是看得更为清楚。
背后突然传来的话语,把陈泾给吓的一哆嗦,他本想要破口大骂,当发现是沉忆辰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表情瞬间从惊愕变成了赔笑。
“原来是侄女婿来了,其实没说什么,就是一些家常话。”
别说是陈泾现在还没袭爵,就算成为了下一代泰宁侯,面对现在手握重兵风头正盛的沉忆辰,恐怕也不敢得罪。
“叔父,这种家常话以后少说点,我不喜欢听。”
沉忆辰冷冷回了一句,充斥着一股不怒自威。
如果说以前的沉忆辰出镇地方,靠着杀伐果断逐渐培养出来了上官威仪。
那么现在的沉忆辰经历过战场洗礼,再加上十万将士的追随。只要他不想低调隐藏自己锋芒,那么流露出来的威压,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
听到沉忆辰这般“无礼”露骨的话语,陈泾脸上有些挂不住,未来的泰宁侯居然被一个后辈给训斥,以后还怎么袭爵立威?
可想到沉忆辰现在的权势,陈泾就只好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不过他的儿子陈桓,就颇具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站出来回应道:“我爹乃是你的叔父,堂堂三元及第就这般无礼,书读到哪里去了?”
对于这个突然跳出来的毛头小子,沉忆辰冷漠注视道:“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
听到灵堂内传来的响动,本来站在外面的苍火头等人,立马就冲了进来。
本身就是悍匪出身,再加上漠北跟鞑虏经历过生死血战,苍火头等人那一身杀气是遮掩不住的。
这一下无论是陈泾,还是他的儿子陈桓,当意识到沉忆辰威胁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时候,脸上都流露出紧张害怕的神情。
对于这对父子,沉忆辰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他来到了陈青桐的身边,揽着她的胳膊说道:“不管未来有没有成国公跟泰宁侯的庇护,为夫都不是当初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官,何惧跳梁小丑?”
沉忆辰这次回京,保持着谦虚恭谨态度,仅仅是不让惹人注目,并不代表着他还是当初那个沉侍讲。
当朝皇太后跟郕王,沉忆辰都直言面对,又岂会没有了成国公跟泰宁侯的庇护,就沦为任人欺负的弱者?
亦或者反过来说,现在的沉忆辰自己就是一方大老!
“夫君,我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
“因为爹爹曾经说过,你不会辜负他的期望,足以托付终身。”
说罢,陈青桐把头倚靠在沉忆辰的肩膀上,目光却依旧望向灵堂上的泰宁侯陈瀛画像。
如果爹爹还在的话,他应该也会很高兴自己女婿有今日的成就。
就是京师笼罩着逝者已矣阴霾中的时候,九边重镇的大同府,此刻却是战云密布。
瓦刺太师也先,终于率领着蒙古大军来到了大同城下,同时他的耐心也达到了临界值。如果这一次明国皇帝朱祁镇,还是无法令守将开关献城的话,那蒙古铁骑将使中原大地沦为一片焦土。
让这些汉人们,回忆起当年被蒙古人统治时期,那深埋在骨子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