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二人。
而高穀入阁之时,杨荣都已经逝世五年,感情上自然更偏向于杨士奇跟杨溥。
所以杨溥很多与高穀的私下嘱托,马愉并不知情。
有了高穀的赞同,那么现在推举八人中,票数形成了三比四,吏部尚书王直的意见,就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一票。
只见此时,在场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王直,等待他表达自己的决定。
面对这种场面,王直内心里面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历届翰林推选经延讲官,说实话仅仅是走个过场,人选早就已经确定,吏部联名陈奏给皇帝钦定即可。
谁能想到这一次,内阁与翰林居然出现了内部纷争,自己这个看客天官,成为了决定性因素。
思索片刻,王直心中便做出来决定。
“本官认为有些时候年轻气盛,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如若没有那一股少年意气,又岂能恪守文人本心?”
王直年初经历过诬陷的牢狱之灾,对于王振有着一股恨意,同样也有着一股无奈的畏惧。
皇帝的包庇徇私,几乎让王振立于不败之地,满朝文武更是慑其淫威,不敢与之抗衡。
毕竟脑袋只有一个,谁出头谁死。
想来想去,百官之中唯有沉忆辰这小子,有这个勇气去忤逆王振。
不管他担任经延讲官最后结局是好是坏,至少现在能依靠着背后的勋戚集团,平衡下朝堂逐渐失衡的局势。
哪怕王直最初的目标,是扶植自己的外甥贺平彦上位,此时都不得不做出妥协,先让沉忆辰上去与王振斗一斗再说。
有了吏部天官王直的赞同,推举票数成为了四比四,并且马愉一派隐约还成为了弱势一方。
可以说这种结果,完全出乎了马愉的意料,沉忆辰此子出镇山东一年多,人都不在朝堂中枢,更别说拉拢各方朝臣结党营私。
为何能得到半数支持?
马愉想不通这个问题,可他不得不承认推举的结果。
只见马愉清咳一声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既然诸位同僚已经给出意见,那吾等就将沉侍读学士具名陈奏陛下。最终结果如何,就看陛下钦定了。”
名义上是皇帝钦定,实际上这就跟殿试主考官举荐的三鼎甲试卷一样,皇帝几乎不可能拒绝众大臣的推选。
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沉忆辰踏入了经延讲官的行列,将成为正统十二年的帝王师!
内阁、吏部、翰林院联名陈奏的上疏,第二日便到了明英宗朱祁镇的御桉上。
此事王振站在御座旁边,眼神经常不经意的盯着这份上疏,在呈递皇帝御桉之前,他就已经在司礼监先行看过了。
毕竟是内阁、吏部、翰林院具名陈奏,哪怕掌控着批红权,王振也不敢在这件事情欺上瞒下,只能老老实实呈交给朱祁镇钦点。
审阅完一封奏章后,朱祁镇把目光放在了经延讲官陈奏上面,然后顺手拿起。
只不过朱祁镇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反而用着一种嘲弄语气对王振说道:“先生,你说明年的经延,又有何人会成为帝师?”
对于经延日讲,幼年时期的压迫式教育,让朱祁镇有着骨子里面的厌恶。这些讲官文人们,从来都不考虑皇帝的感受,只想按照自己的目标跟想法,把皇帝打造成他们心中哪个满意的明君。
可身为帝王,朱祁镇不可能带头否认尊师重道,他每年只能强忍着心中不悦,钦点一人人经延讲官成为帝王师。
所以此刻看到经延讲官推举名单,他语气中忍不住带着一丝戏谑与嘲弄。
“奴婢不知,可能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吧。”
哪怕看过了奏章知道是谁,此刻王振依然表现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架势。
这就是王振能博得朱祁镇信任的原因之一,无论外朝多么的权倾朝野生杀予夺,在皇帝面前始终是一个谦卑的仆人,更不会拿“先生”名分自居。
“应该吧。”
朱祁镇点了点头,按照往年翰林院举荐习惯,正统十二年的经延讲官,大概率会是仁宣两朝某一科的三鼎甲。
带着这份意料姿态,朱祁镇随意的翻开了上疏奏章,其实里面是哪位老臣根本就不重要,他们所讲的东西,无非都是“内圣外王”那套。
可是这一次看到奏章中推举名字后,朱祁镇童孔勐烈收缩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内阁与翰林院那帮老夫子,居然离经叛道了一回。”
按照朱祁镇得估计,沉忆辰刚刚升任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想要获得担任经延讲官的席位,最少得熬个三五年资历。
没想到他后来居上,跳过了前面数科三鼎甲前辈,以弱冠之年的身份担任了帝王师。
“先生你看看,历代先帝们有过这么年轻的经延讲官吗?”
朱祁镇把奏章递到王振的面前,让他看看上面的内容。
见到沉忆辰的名字后,王振装出一副惊讶无比的模样,然后开口回道:“沉侍读学士担任经延讲官,这……”
“如何?”
朱祁镇看着王振欲言又止,于是追问了一句。
“太过年少,有违当年杨